她為他負盡天下,不及他心上她回眸芳華。
她為他血染白紗,不及他耳旁她一語情話。
她為他青絲白發,不及他眼裏她笑顏如花。
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終究不及他的那個她。
正文:
都說雨過天晴彩虹現,可這天晴在哪裏?這彩虹又飄到了何處?徐莉側坐在窗前,看著外麵仍陰雲不散的天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雨已然下了兩天兩夜了,就算是不該晴,也該晴了吧?
“王妃”門外孜慕輕輕喚道。
“何事?”
“王、王爺他”孜慕說話斷斷續續的,生怕惹王妃不高興。雖說王妃是個好脾氣,但每次隻要是涉及到王爺的事,她便大失分寸、遷怒他人。
門猛然被人從裏麵拽開,孜慕驚得向後趔趄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
“王爺怎麼”
她急匆匆地趕往王爺的住處,便連那呼吸與心跳都快地異常。她怎能不怕?那是她窮盡一生都想要守護的男人。
想來卻也可笑,他們大婚也已有一月有餘,除去那次王爺帶她進宮與她恩愛有加之外,王爺並未多看她幾眼,他們之間的話語至多也就是那幾句“你還好嗎?”“恩”再無更多交集。
新婚燕爾卻要分房而睡,對一個女人來說,不被自己的夫君所愛,這無疑是莫大的悲哀。她雖不在乎這些,卻也不得不顧忌朝臣與下人們的議論,她不怕人言可畏,隻願他的心裏有那麼一點點自己的位置。如此一來,她便給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找到了理由。
如果,他待她存有那麼一絲真心。如果,所有的真心都能夠換來真意。如果,所有的傷痕都能夠痊愈。如果,所有的相信都能夠堅持。如果,所有的情感都能夠完美。單純的微笑。微微的幸福。肆意的擁抱。該多好。可是真的隻是如果。
這條路她不是一日走了,更是走了不下千遍,怎地今日便如此漫長,異常艱辛?
待她不顧一切地衝到他身邊時,朱棣仍是昏迷著。
孜慕說昨夜有刺客前來行刺,王爺受了傷後一直昏迷不醒,今早才來稟報於她。一想起他們昨夜私自扣下了王爺受傷的消息卻不通知她,一股莫名的火便湧了上來。
“啟稟王妃,爺昨夜已然服了解藥,想來已無大礙,隻需躺上幾天,不日便可痊愈。”桑陌語氣略顯平淡,好似這王府並未發生過什麼一樣。
爺曾在不經意間對他說過:處事不驚,泰然自若。
可他卻悄悄地記在了心裏。
“下去吧”她無力地說道。
當她知道朱棣受傷的那一刻,當她看到朱棣昏迷不醒的那一刻,她的力氣、精力仿佛被什麼榨幹了一般,而此刻也再無什麼事比眼前這個男人的性命更重要的了。
她輕輕靠在床邊,生怕驚醒了他,縱使她知道他現在不會醒。冥冥之中她似乎知道他不太願意看見她,所以才總是刻意躲著她,而今他受傷這事想來還是他的意思。
“哎”望著他緊閉的雙眸,她輕歎了一聲,為何,他總是要拒人於千裏之外。
第一次和他單獨相處、第一次和他靠的如此之近、第一次能這樣靜靜地看著他、、、他們之間幾乎所有的第一次都發生在今天、此刻。
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幻想過千百次的情景,竟是此情此景。
無意間瞥見了王爺枕邊的珠簪,心中像打翻了醋壇子一般,甚是酸楚與難過,眼看著心愛之人心裏裝著別的女人自己卻又無可奈何的難過。
那日,她奪簪子隻是想試探試探,可她又豈能不知。未曾想,這一小小的簪子竟將她多日以來的美好幻想無情打破。
“王爺,您也有喜歡的人吧。”許是見他仍然昏迷著,徐莉竟也慢慢地將對他的情一並道了出來。“王爺自是有喜歡的人的,想來必是愛的刻骨銘心吧?那麼王爺自是深知,自己所愛之人對自己默然是何感觸吧?”
“王爺或許不知,自那日,你一襲白衣翩然而過,臣妾便已傾心於王爺,不顧師兄、家父的反對,毅然決然地來到了王爺身邊。隻是,王爺,你的心裏並沒有臣妾啊,你我已然大婚,這是無可挽回的事實,王爺就不能忘了心底的那個人,珍惜臣妾這個眼前人嗎?奈何情到深處無怨尤,王爺,臣妾為你做過的任何事都不後悔。臣”滾燙的淚珠已然喚醒了她的意識,她欲言又止。
屋內又恢複了以往的沉默,不同於以往的是,這次,是兩個人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