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度細數他們那個大家族的點滴。
蜀中唐門,唐家堡是個龐大的家族體係,一代代的繁衍,輩分差距也就明顯了,唐度說起他最不服氣的:明明隻比自己大四五歲的“哥哥”,竟然是“叔公”輩分的,“叔公”那房剩下的才屁大點的小嬰兒,他也得喊一聲“叔”。
我們在西廂房的過道上分手——
夜幕下,唐度在夜色裏和我說話,顯然沒有太多的羞澀和別扭。
“你回去——不會和你的侍衛吵架吧?”
我幹巴巴的眨眼。
“那時候是他在給你包紮療傷吧?”唐度低低的說著,那麼大的動靜,他都聽到了,本不想說的……但又怕那時候變了調調的“大喊大叫”飄來,唐度隻能事先和我打招呼。
“就是那位迎我們進王府的侍衛大哥。你們……關係很好?”
“你說沈雲獨?”我負手墊著腳尖,說來別樣的來氣,和唐度玩了足足有兩個時辰,沈雲獨就是一木頭,不會追來看看,連阿木都沒追來,是不是不要我了——放我跟著別的男人跑?
“紅錦喜歡他?”
“鬼才喜歡他!”嘴上這麼說著,心裏就是扭:一會兒一個模樣,拽死人的臭男人。
唐度笑而不語,意味深長的說著:“你們女孩子都是這樣,口是心非。”
——你們?
還有誰?
唐度背過身子,悠然走在院子裏的小道上,他的聲音和他的笛聲一樣好聽:“身邊有個你惦記的也惦記你的人,可要好好珍惜了。”他抬手,晃了晃,像是在和我道晚安。
我默默的目送他的背影——
月色下,清朗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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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在音閣的木階樓梯上坐著,看我回來了,他慢慢起身——怪異的看我。
我也怪異的瞅他:按理說,阿木一定會絮絮叨叨追問我去了哪裏,阿木一定會茶壺狀戳我腦門教育我“不要和陌生哥哥玩”——沒有什麼都沒有。
很安靜,我反而不自在。
“我……回來了……”
阿木側過身子,容我先走——
“我隻是出去玩玩……”我走了幾步,回頭又和阿木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