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避而不見的離別,現在又在大張旗鼓的……招誰前去?
指尖的畫像,他扶在那張美麗的臉龐上——
紅錦的苦,他懂:“不管她是誰,都是我愛的那個女人。她破了自己的臉,隻想留下腹中的孩子……臉毀了,孩子也沒了。是我沒能保護她。”
“以她的醫術,能治好自己的。”阿木安慰著,“隻是這心裏的傷口……”
沈雲獨抬起眼,他凝望著身邊默默相比的好兄弟:“你不也說了嗎?我們在一起,張嘴就吵鬧,緩過了神兒又會彼此走近。練兵結束了……敬王府的相邀,給了我莫大的一個機會,我可以……有借口走近她的身邊。亞父也攔不住——”
阿木聽著,心裏咯噔一下,再撩起簾子看,車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被卡住。
到拐角的酒家還有一段距離——
他已經開始緊張。
靜謐中,他聞到了藥物的味道,拔去了塞子的小瓶子,沈雲獨抬頭又服下了一顆藥丸。
“沈大哥……你確定……行嗎?”
他笑:“我信你,從上京到紅閣,一兩天的路程。”
“若是你這樣的骨肉計……不,我是說,你這樣的安排,在紅閣裏的不是紅錦,誰又能救你?”
他側過頭,靜靜的感受那顆要命的東西劃過咽喉,伸手摸出衣襟裏的雪紗,看在眼裏的紅罌粟,漫開在血液裏的罌粟味道,他伸手,把東西遞去給阿木。
“你收好……莫要碎了、髒了。這是紅錦喜歡的……”
“嗯。”阿木應著,他的手有些抖呢。
他很擔心:“沈大哥……你確定,不會有生命危險?”
“你是怕我死了?”他仰頭笑了笑,“也好啊——老天爺若是不讓我們再相遇,沒有了她,此生我還有什麼依戀,她救回來的命,還給她……”
“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我有預感——紅錦一定在那裏!她在等你去——她還是喜歡你的。”
沈雲獨苦笑:“她肯定也想你了。”
說話間,他遞上那塊腰牌,上麵的畫像也是阿木魂牽夢縈的郡主。
“這個……你也收著。”
“不還給紅錦?”
“這東西絕對不能讓她看見,關於我的一切,遵王府和亞父的那些,你都可以說。但是今晚敬王府的那個女人,絕對不能在紅錦麵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