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芯怕了?”
我搖搖頭,側首去看他……
冷若冰霜的男人,迎接著我的目光,沈雲獨沒有責備,緩緩的、溫柔的一舒,似笑非笑——這,就是你說得信任:無論我做什麼,你相信便是。
迦兒側了一個身子的角度,她刻意擋住我的視線,危急關頭,還有閑工夫看男人嗎?
眼底暗藏著的殺氣淡了,她指給我看:皇族的軍隊,大敬王沒有進去,他像是在和誰說話,馬背上有個男人,威風凜凜的在最前,陽光照耀在他臉上,折射出耀眼的銀光——是半張麵具,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模樣,他騎著一匹白馬,身後是數不清的馬騎!
“你看那錦旗。白底黃邊——是父皇自己的兵馬,不是大敬王養的狗。”迦兒指給我看的,是那些迎風飄著的錦旗,皇族的象征,皇族的兵,而不是完顏敬的私有財產。
我情不自禁的笑:“看來老天爺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迦兒冷冷一哼,旋即無限柔情的糾正我:“不是我們,是你——是綿芯你的天下。”
“隻是……那個家夥是誰?”
我伸出的手,指上的鈴兒顏色……像那個人臉上的半張麵具的顏色。
“不知,我多年未回朝,在敬王府也不知朝野的事,朝中多了誰,父王身邊有什麼大紅人——我一概不知。”
我繞開了迦兒,她回手想拉扯:拉住的隻是紅綃影子,過了五指縫,眼睜睜的看著我靠近沈雲獨。
無視他的亞父,我抱上了好久好久沒靠近的男人,從雲獨身上透出來的暖意,還有他身上迷醉的麝香,都是我喜歡的。閣樓高處的風,揚起了我的青絲,掠在他的身畔。
“冷?”他問得淡淡的。
我笑,與我有關的,都逃不出你的眼睛,我才一點頭,男人卷起身後的披風,掠到我的肩頭,將我摟在他寬闊的胸口取暖,高處的樓閣確實很冷。
“那個帶著麵具的是誰?”
“朝裏的……”沈雲獨皺著眉頭,他也看到了,隻可惜……“我回朝三年,大半的時間都不在上京,能有這般陣勢……能調遣皇上的兵馬……隻有一個人。”
“聽著很威風?誰?”
“當朝的國師,皇上禦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