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路邊的一苗微不足道的小草,任人賤踏和欺淩,也像路邊流浪的阿貓阿狗,生死都無人問津!
她之所以能一次又一次戰勝病魔活過來,是因為她的心裏有一個執著的信念,那就是要活著回到雲國去,去尋找父親!
她做夢也想不到,現在她隻不過喉嚨有點不舒服,佟少瀾竟會特意叫人給她買了潤喉片!
她呆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他:“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有什麼目的?”
“很簡單……”他微微一笑:“目的就是收買你的心,讓你死心踏地心甘情願任勞任怨給我做一輩子傭人!”
陸麗麗心裏的感動瞬間煙消雲散,恨恨地罵:“小學課本上就學過,資本家都是黑心腸,資本家對工人再好,骨子裏也改變不了剝削勞苦大眾的本質!”
佟少瀾嗤笑:“你明白就好,所以千萬不要對我有非份之想!”
陸麗麗一把抓過藥:“你放心,本姑娘有自知之明,俗話說,一入豪門深似海,本姑娘從沒想過進入你佟家的囚籠。”
“你明白就好,那就乖乖當好你的傭人……”他將她的頭一拍:“去吃藥,丫頭!”
“叫你別叫我丫頭!”這兩個字讓她很敏感。
“那還是叫小女傭吧,小女傭……”
“不準叫小女傭!”陸麗麗凶巴巴地吼。
“好……”佟少瀾將她的臉撥過來,盯著她:“你選擇,叫女傭還是丫頭?”
“叫我的名字,陸麗麗!”
他強調:“二選一,陸麗麗排除在外。”
陸麗麗妥協了:“叫丫頭吧。”這昵稱至少讓她覺得很親切。
佟少瀾笑了,伸手拍拍她的頭:“這樣多乖,丫頭,快去吃藥。”
“知道了,你煩不煩,老是打人家的頭。”
陸麗麗拆開藥盒,含了一片潤喉片在嘴裏,藥片入口後慢慢化了,一股清甜味彌漫在舌尖,她頓時覺得喉嚨舒服多了。
“丫頭,房間打掃完沒有?”
“沒有。”
“去打掃,來快一點,做點事磨蹭了一早上!”
“你一會兒叫我這樣,一會兒叫我那樣,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陸麗麗一邊抱怨,一邊轉身繼續打掃房間去了。
又有人敲門,是送早餐的來了。
陸麗麗正在忙,聽見佟少瀾在客廳喊:“丫頭,出來。”
“又幹什麼啊?”她很不耐煩。
“叫你出來就出來,哪裏那麼多的為什麼,你這女傭人一點都不合格!”
“嫌我不合格,你另請高明吧!”
陸麗麗抱怨著出來,看見客廳的茶幾上已經放好了飯菜,一個不鏽鋼鍋裏裝的粥,有幾碟素菜,還有雞蛋,兩個碗和兩雙筷子。
佟少瀾說:“吃飯。”
陸麗麗走過來,幫佟少瀾盛好飯,站在旁邊看著他吃。
佟少瀾不解地看她一眼:“你怎麼不吃?”
“我……”
這是很早以前就養成的習慣,從她記事的時候開始,隻要父親不在家,她就是家裏最後吃飯的人。
因為母親不準她和他們一起吃飯,說女孩子生來就是侍候男人的。
十二歲那年父親生病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和家人一起吃過飯了,父親雖然心疼她,但他身體不好,管不了專橫的母親。
被人口販子拐賣後,她完全就是一個奴仆,每頓飯都先侍候別人吃了,她才能吃。
對於她來說,幫飯店是她過得最好的生活,因為能和其他的員工一起吃飯,所以她喜歡打工,也喜歡幫飯店。
佟少瀾拿起另一隻空著的碗,盛好了飯遞給她,說:“坐下吃。”
陸麗麗的心裏受寵若驚,臉上沒有表露出來,還翻個白眼說:“本傭人要講禮貌,不敢和主人平起平坐!”
佟少瀾抬頭看著她:“不吃是不是?”
“不吃就不是合格的女傭?”陸麗麗自己找台階下:“那我就吃吧。”
佟少瀾看見她隻低頭喝粥,又把菜挑到她碗裏說:“吃菜。”
然後又遞給她一個雞蛋:“把這個蛋吃了。”
陸麗麗有點手足無措,她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禮遇,更沒有受到過男人這樣的禮遇。
頓了頓,她嚷道:“您別管我行不行?我自己會吃!”
她習慣了侍候別人,雖然她一點兒也不喜歡那種侍候人的日子,但以前小,她沒有辦法反抗,後來被拐賣也沒有自由,隻能一直侍候別人,卻從不敢奢望讓別人侍候自己。
佟少瀾頭也不抬地說:“會吃就別讓我請你!”
“不要你請!”她大大地咬了一口雞蛋。
佟少瀾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拿出手機打電話:“幫我送幾套女人的衣服過來,裏外都要,尺寸是……”
佟少瀾這個電話是打給他的服裝助理小米的,小米挑選衣服很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