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怔了怔,終是沒有反駁的抱拳應下。
“水梓顏,你竟敢如此對我?”極其憤怒的雪嬪再也顧不上份位的高低,不敢置信的指著水梓顏。
“雪嬪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水梓顏似笑非笑的眼神掃過雪嬪落在了沈霖身上,“若是皇上問起,還望沈統領為本宮做個證才好。”
“賢妃娘娘有命,卑職在所不辭。”沒有去看那位如今後宮之中最受寵的雪嬪,沈霖毫不含糊的倒戈偏向了水梓顏。
水梓顏麵色悠然,轉身走到大開的窗前,半揚起頭欣賞起院中的雪景。
沈霖見此便大步走到雪嬪麵前,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態度:“雪嬪娘娘,請!”
“水梓顏,咱們走著瞧!”既然已經撕破臉,雪嬪自是不再假意逢迎,高昂著頭,冷哼著離去。
“卑職告退!”聽著雪嬪放下的狠話,沈霖皺了皺眉。對著毫無轉身意思的水梓顏後行完禮,若有所思的帶著眾侍衛退下。
眼睜睜的看著賢妃得罪雪嬪,又看著雪嬪怒氣衝衝的離去,落彩姑姑不免心生擔憂:“娘娘,您看這...”
“姑姑放心。”水梓顏的眼神變得迷蒙起來,如飄渺的白雲般尋不到歸處,“有些事,不管怎麼躲,總歸是躲不過去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娘娘此刻的處境,對上雪嬪毫無勝算。”身處宮中多年,落彩姑姑又豈會不知這個道理?隻是,暫且沒有依附的賢妃娘娘,還需小心才是。
“毫無勝算嗎?”水梓顏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姑姑不如等著看看,究竟是本宮先低頭,還是雪嬪先失寵?”
無從得知水梓顏的自信從何而來,落彩姑姑歎了一口氣,不再多說一言半語。賢妃娘娘身上有太多令人猜不透的謎,她苦思良久卻怎麼也琢磨不透。每當她覺得稍稍了解賢妃娘娘的秉性之時,賢妃娘娘又總是會出人意表的做出更多讓她費解的事。
第一日見麵,本以為遇上了一個性子冷淡不惹事的主子。正暗自慶幸時卻見賢妃娘娘直言嗬斥皇上最寵愛的夕貴人。好在夕貴人一夜失寵,再無本事找賢妃娘娘尋釁。
本以為夕貴人的失寵有賢妃娘娘的幾分原因。畢竟宮中沒有不透風的牆,賢妃娘娘的義正言辭損了夕貴人在皇上心中的好印象也不無可能。心中正琢磨著賢妃娘娘將會趁機起勢得下皇上寵愛之時,賢妃娘娘卻是按兵不動的任雪嬪一人獨寵,橫行後宮。
又如今日。先一刻剛聽賢妃娘娘說意欲沉寂不出頭,便見賢妃娘娘對找上門來的雪嬪橫眉冷眼,毫不退讓。最後更是召來侍衛將雪嬪趕出安和宮。說是維護明蘭實在太過勉強,賢妃娘娘對她們這些身旁服侍的人均是並不親近。唯一能夠解釋的理由便是賢妃娘娘早就對雪嬪心存不滿。可是這個不滿,又是從何而來?
先是極其受寵的夕貴人,再是風頭正盛的雪嬪,莫非賢妃娘娘的最終目的莫非真是為了皇上?可是據她所知,祥寧宮內的初見,皇上對賢妃娘娘並未露出任何驚豔,賢妃娘娘對皇上亦是不曾有過半分示好?這...其中又有何深意?落彩姑姑怎麼想也想不通,最後隻得暫且放下,不再多想。
“也就是說,賢妃召來沈霖將雪嬪趕出了安和宮?”雅貴妃差點沒笑岔氣。這個賢妃,還真是不動則已,一動驚人啊!
“月嬤嬤,你可有探聽清楚?”太後滿眼厲色,確定道。賢妃看上去並不像衝動之人,有此一舉未免太過突兀。
“是。安和宮傳來的消息確實是如此。”月嬤嬤的語氣甚是鎮靜,不帶任何偏倚。
聽著太後的質疑,雅貴妃滿不在乎的揮揮手:“姑姑,雪嬪都敢直呼賢妃的閨名了,賢妃怎麼就不能將她趕出去?這有何奇怪的?”
“不奇怪?”太後惱恨的瞪了一眼雅貴妃,狠道,“雪嬪如今的風頭是剛入宮尚未侍寢的賢妃可以對上的?隻要雪嬪輕輕一陣枕邊風,賢妃還想在皇上心中留下半分好印象?”
“那又如何?賢妃的容貌比那雪嬪不知好到哪去了。真要比起來,怎麼就一定會落下風?”太後的話,雅貴妃並不讚同。除了那點風騷樣,雪嬪哪比得上賢妃?
“說你比不上雪嬪,你還不承認。賢妃的容貌皇上那日沒見到?若是賢妃能受寵,還輪得上雪嬪找上門去耀武揚威?”當然,也不排除皇上因賢妃乃她這個太後召進宮心生厭煩,進而故意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