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姑姑這麼快就知曉了,雅貴妃癟癟嘴,哭喪著臉猛點頭:“雅兒再也不敢了。”
太後沒說話,隻是眯著眼睛打量了雅貴妃良久後,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聽說祁雋彥沒有去皇後的坤後宮而是轉到盈嬪的盈汀宮,水梓顏稍稍愣神,手中的筷子不知覺的放慢了下來。
“娘娘…”落彩姑姑的麵上現出猶豫之色,“您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姑姑的意思是,本宮也該想盈嬪那般堵人?”要是她真的去堵人,第一個發怒的定是祁雋彥無疑。
“盈嬪那種作為,豈是娘娘的身份可以做的?”落彩姑姑一臉的鄙視,壓低了聲音道,“這幾日,天氣愈發的冷了。娘娘不如親自送些燕窩魚翅給皇上。”
“姑姑,這跟堵人有區別嗎?”水梓顏好笑的問道。還不都是巴巴的送上門去?
“自是有區別的。”落彩姑姑正色,“盈嬪娘娘那是刻意爭寵,娘娘您這是關心皇上。”
“不需要。”水梓顏低下頭去,繼續用膳。她的關心祁雋彥心裏比誰都清楚,無需再刻意虛偽。
“娘娘,您真是…”落彩姑姑忽然就生出恨鐵不成鋼的鬱悶。以賢妃娘娘的天姿絕色,居然就此埋沒宮中?實在可惜。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是她的誰也搶不走,不是她的,再爭亦是徒勞。
“娘娘連爭都不爭,一味的坐以待斃,何時才會有出頭之日?”被水梓顏完全不上心的態度惹急,落彩姑姑的話裏帶上了訓斥之味。
“姑姑,你說皇後娘娘此刻在做什麼?”不欲繼續爭論這件事,水梓顏轉移話題。
這個賢妃娘娘,還真是…哎!落彩姑姑心下無奈,卻也隻得順著水梓顏的話回道:“不管做什麼,自是跟盈嬪娘娘有關。”
水梓顏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坤後宮內,雪嬪一臉笑意的看著皇後,眼中不乏幸災樂禍之意。
“雪嬪也知道了?”皇後心中的惱怒自是不會彰顯給雪嬪看的,問起話來一貫的冷靜。
“不知皇後娘娘所說何事?”不管心底多麼的高興,雪嬪的口上是一點也不敢顯示出來的。
“雪嬪不用緊張。知道便知道,盈嬪的舉動整個皇宮怕是都已知曉。”皇後的麵上未見任何怒意,半分斥責之意都看不出。
“皇後娘娘…”皇後此般反應,惹得雪嬪的心裏不免有些忐忑。
“盈嬪一事,雪嬪如何看?”揮手讓靜嬤嬤為盈嬪斟茶,皇後問道。
見靜嬤嬤斟茶,雪嬪更是不安,故作惱怒道:“盈嬪此事極為不厚道,乃後宮最不齒之事。”
“也就是說,雪嬪是斷斷不會像盈嬪那般行事?”雪嬪雖不如夕貴人那般連得數月的恩寵,卻也獨占半月鼇頭,皇後自是不會輕視。
“臣妾不敢。”皇後這是什麼意思?將對盈嬪的怒火遷至她身上?雪嬪白了臉。
“本宮一向認為雪嬪是極為乖巧的。”皇後輕輕笑笑,臉上的表情變得意味深長起來,“說來本宮還真有些想不通,雪嬪比盈嬪先進宮,卻依然是同等份位,著實奇怪。”
被戳中痛處,雪嬪麵上的表情尷尬中帶著不甘,咬牙道:“盈嬪的手段,臣妾自是望成莫及的。”
“雪嬪無需妄自菲薄。要在前幾日,雪嬪妹妹的恩寵那也是盈嬪期盼不得的。”若不是賢妃那一鬧,皇上不會這麼快的對雪嬪失了興致。
雪嬪聞言卻是苦笑連連:“臣妾不懂事,惹怒了皇上。”
“不怪你。你本也是好心,哪想到那賢妃…哎,總歸還是遭嫉惹的禍。”前有夕貴人,再有雪嬪,賢妃這點小心思必須掐死在還未燎原之際。
提到賢妃,雪嬪低下頭,掩去眼中的極大怨恨:“臣妾份位低,自是不敢和賢妃娘娘相提並論的。”
“雪嬪這是哪的話?在這後宮,誰高誰低不都全憑皇上的一句話?賢妃今日能居於眾嬪之上,不過是因著太後的懿旨,日後還不定怎樣呢!”皇上要動張家一事,雖然很是隱秘,他們魏家卻也不可能完全沒聽到風聲。張家一倒,太後自然再無今日的風光。屆時不光雅貴妃,就是破例召進宮的賢妃,也將受到牽連。
“皇上…”雪嬪的心裏泛起絲絲希望,下一刻卻化作黯然,“今夜以後,後宮的風怕是要吹到盈汀宮了。”
“那就要看雪嬪妹妹如何做了。”一句親昵的“雪嬪妹妹”,皇後終於表明拉攏態度。
“皇後娘娘?”雪嬪滿眼的震驚。得到皇後這座靠山,她在後宮不能順風順水,卻也不是隨意就可被拿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