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1 / 2)

“顏姐認識小寧子?”祁雋彥的問話不帶任何疑問,一臉的肯定。

水梓顏沒有回話,兀自哄著依舊哭泣不止的覃佑寧。

“哲錦並非祁城人,顏姐不可能認識。至少在祁城的時候,你們不可能認識。”對於水梓顏的無視,祁雋彥並不在意,繼續說道。

“然後呢?”終於將覃佑寧哄住,水梓顏抬起頭,不帶任何思緒的雙眼對上麵色平靜的祁雋彥。

“漠北三年,你不曾離開我半步,自然也不可能認識哲錦。”說到漠北的日子,祁雋彥的臉上泛起了暖色。

“嗯。”水梓顏點點頭,並未打算隱瞞祁雋彥。當然,她亦不會主動提及她和覃哲錦的相識。

“祁安三年,你不過十三歲。前往南陽城的水家別院養病,足不出戶,久居深宅。所以,哲錦並非先我一步在南陽城遇上你。”許是哭累了,覃佑寧靠在水梓顏的肩上沉沉睡去。祁雋彥走上前,接過覃佑寧放在了一旁的床上。

靜靜的聽著祁雋彥的話,水梓顏無言的笑笑。祁安三年離開祁城,祁安五年再遇祁雋彥,接著便隨著他去了漠北。三年的悠閑日子,若不是祁安七年的除夕,先帝突如其來的一道賜封六皇子祁雋彥為太子的聖旨,如今的他們定是不會別離的。至少她,是舍不得離開他的。

“是在我...回祁城之後嗎?”祁雋彥的聲音變得低沉下來。一個艱難的“回”字幾乎是含糊不清的吐出,狂妄如祁雋彥,連“離開”二字都說不出口。

“嗯。”輕輕的應了一聲,水梓顏坐在床邊,細心的為覃佑寧掖了掖被子。

“是在...南陽城?”在他登基為帝之前,覃哲錦沒有去過漠北。所以,也不可能是他初始離開的那半年。

“你知道我何時離開漠北的?”本以為那時的他不會再關注她的動向,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分了心。

“嗯。”這一回,換成祁雋彥少了言語。

“其實...”水梓顏頓了頓,柔聲說道,“寶寶是在祁安九年的五月初三出生的。”

五月初三?祁雋彥麵色大變,不敢置信的看著床上熟睡的覃佑寧。

“本是你登基的日子,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若不是有寶寶的陪伴,現今的賢妃娘娘怕是該換人了。”水梓顏的聲音很輕,帶著飄忽。

“你說過會好好活下去的!”祁雋彥猛的抓過水梓顏的胳膊,將其拉扯起身。

被鉗製住的胳膊很疼,水梓顏卻沒有呼痛,甚至連眉都沒有皺一下。

“你答應過我的!”祁雋彥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深深的恐懼在心底蔓延。

“是啊,答應過你的。”本以為離開他,她也能過得很好。終究還是低估了他對她的影響力。那時的她,是真的毫無生念了。

“水梓顏!”祁雋彥的手緊緊的箍住水梓顏,麵色猙獰。

“祁安八年的六月十五,我熬過來了。”一動也不動的任祁雋彥捏著她的手臂,水梓顏勾起嘴角,麵上顯出幾分得意。

“那一夜,我沒碰她!”祁安八年六月十五,太子祁雋彥迎娶太子妃的大喜之日。除了親近之日,無人知曉祁雋彥獨自在書房過了一夜。初為太子妃的太師之女,亦是獨守空房一整夜。

“我沒讓你不碰其他女人。”聽著祁雋彥的辯解,水梓顏掙了掙身子。

“是我不想碰。”大手如水梓顏的意放開,祁雋彥雙臂一攬,將水梓顏摟進了懷中。

水梓顏一愣,隨即更是大力的掙脫。

“起先的半年,根本無法容忍其他女子近身,哪怕是身邊的下人也是隻留了蘇進和沈霖。”祁雋彥的頭埋在水梓顏的肩窩,低低的說道。

聽著祁雋彥的話,水梓顏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掙紮的身子不自覺的安靜了下來。

“你說隻要三個月,三個月內不準我碰其他女子。可是我怎麼也做不到。隻要一閉上眼,腦中全是你的模樣。溫柔的、惱怒的、害羞的、撒嬌的...那麼多那麼多的你無時無刻不在我的眼前飄過,我根本就做不到忘記你。”仿佛用盡全身力氣的將水梓顏嵌進懷裏,祁雋彥的語調帶著濃濃的哀傷。

水梓顏的嘴角微微揚起,眼角卻是泛起了淚意。早就知道放棄彼此是那般的難,可怎麼也抵不過命運的捉弄。

“太子側妃進府的那一日,我碰了太子妃。”祁雋彥的臉上盡是苦笑,“那一刻,我就知道這一世再也沒資格擁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