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退下吧!”掃視著水梓顏的安之若素,太後暫時安了心。至少明麵上看,水梓顏是站在她這條船上的。
“是。”她來祥寧宮的目的已經達到,其他無需多說。
待水梓顏離去,太後看向了身旁的靜嬤嬤:“嬤嬤看,這賢妃娘娘如何?”
“有勇有謀。”靜嬤嬤低下頭,語帶讚賞。
“嬤嬤也這般覺得?”看來,她的感覺沒錯。這個水梓顏,並非池中之物。
“是。”靜嬤嬤如實說出她的看法,“以雪嬪的性子,就算拿皇後娘娘壓人,也不會明言宣揚,落人口舌。賢妃娘娘前來祥寧宮討要公道,直接點出雪嬪的小伎倆,雖然並非雪嬪的原話,想來也確實有此般感受。太後若是信,自然會懲治雪嬪。若是不信而派人去查,賢妃娘娘的話也找不到錯處。”
“沒錯。賢妃是看中了哀家和皇後的水火不容,所以才會拿皇後說事。不管哀家信與不信,哪怕是以防萬一,雪嬪如此張狂的風頭也是必須打壓的。”太後點點頭,一臉的肅殺。
“皇後娘娘的羽翼,豐不得。”靜嬤嬤眼神一閃,不動聲色的說道。
太後沒有再開口,默認了靜嬤嬤的話。
“不是讓你拉攏賢妃嗎?你怎麼跟她對上了?”皇後惱怒萬分,瞪著雪嬪質問道。沒想到雪嬪竟會如此之蠢,為了一個宮女得罪賢妃?無藥可救!
“臣妾也沒想到賢妃竟會為那個賤、婢出頭。”雪嬪戰戰兢兢的解釋道。
“打狗還要看主人。你會想不到賢妃的反應?”聽著雪嬪不知悔改的找借口,皇後冷諷道。
“臣妾...”雪嬪心一狠,說出了真實想法,“臣妾就是看不慣那個賤、婢頂著一張勉強過得去的狐媚麵容勾引皇上。”
“嗬...”皇後氣的頭疼,指著雪嬪就罵了起來,“你看不慣?你有什麼資格看不慣?按著你的說法,本宮是不是也該看不慣你?活活把你打死?後宮何時缺人了?那位妃嬪不是嬌豔、美、色,國色天香?你有本事將所有的美人都打死去啊!沒本事就會拿沒得反抗的宮女出氣,惹了禍還不承認?你...你真是...”
“臣妾錯了。”被皇後的怒氣嚇著,雪嬪軟了聲音。
“錯了?現在知道錯了?你知不知道賢妃已經去了祥寧宮?太後那會做何反應想也不用想,你就等著挨訓吧!”本以為雪嬪能幫忙離間水梓顏和太後的關係,沒想到反而將水梓顏推向了太後那邊,真是得不償失。
雪嬪沉默不語。訓斥就訓斥,也就幾句話的事,還能把她拖出去打一頓?
“沒錯。太後頂多隻是訓斥你幾句,不會拿你怎麼樣。”一眼看透雪嬪的想法,皇後撇撇嘴,“不過,你日後要想封妃升位,將再無可能。”
“皇後娘娘?”聽著皇後仿若放棄她的話,雪嬪這才感覺到了害怕。
“等著吧!但願太後不會拿此事做文章。”現今的後宮之中勢均力敵,尚顯安寧。萬一太後動了拉攏人的念頭,局勢定會大變。
太後自然不會如皇後的意,當日下午,太後便跟祁雋彥提出了將盈嬪升位之事。
祁雋彥愣了片刻,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皇上覺得盈嬪不夠格?”見祁雋彥沒有表示,太後一臉的莫測。
“明年便是秀女大選,此刻升盈嬪之位有些不妥。”四妃已經有了三妃,最後一個妃位祁雋彥沒打算送出去。
“正是因為明年便要大選,才應當定下最後一個妃位。”拉攏盈嬪打壓雪嬪,後宮的局勢將一麵倒向她這邊。
祁雋彥忽然笑笑,問道:“明年張家不會進人嗎?”
太後一頓,別開了眼:“新人進宮,資曆不夠。”
想來是看上了貴妃之位吧?祁雋彥心下嗤笑,麵上一片平靜:“封妃一事,大選之後再說。”
沒想到祁雋彥這般固執,太後不免惱怒,卻也不好過多的幹涉封妃之事。之前有了賢妃水梓顏這個特例,再冒然插手盈嬪封妃,祁雋彥將有借口大做文章,拿太後弄權說事。
看著太後的惱怒,祁雋彥未再開口。後宮已有皇後和雅貴妃坐鎮,再有寧妃和伊妃與顏姐並位,不需再添人來攪亂局麵。打壓雪嬪,也並不一定要升盈嬪為妃。更何況,拉下太後,擠下雅貴妃,不過是早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