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憤憤不平的皇後終於找到養澤殿時,水梓顏已經帶著覃佑寧離開。
“臣妾見過皇上。”四下巡視一圈都沒見到水梓顏,皇後不禁有些疑惑。難道皇上不想見到水梓顏,將其趕走了?
“皇後免禮。”沒有去問皇後何以出現在此地,習慣掌握局勢的祁雋彥麵色冷淡,不驕不躁。若不是為了等皇後,此時的他自然已經跟著水梓顏一起去了安和宮。
“皇上,臣妾此次前來,著實有要事稟告。今日...”毫不遲疑的,皇後將祥寧宮內雅貴妃的不敬之舉如實相告。以皇上和張家的劍拔弩張,雅貴妃這一回絕對再難翻身。
“雅貴妃竟敢如此無禮?”意料之中的,祁雋彥的話語帶上了怒氣。
“皇上,臣妾句句屬實。雅貴妃之舉眾位妃嬪皆是看在眼中,就連太後也親眼所見卻未加製止。臣妾人微言輕,無法公然說太後的不是,更不敢冒然懲治雅貴妃。這才不得不前來請皇上做主,以此還後宮一片安寧。”皇後字字箴言,一副中肯規勸的模樣盡顯其事事以皇家為先的大度風範。
“那麼依皇後看,這雅貴妃該如何處理?”一臉平靜的看著皇後故作坦然的表情,祁雋彥的問題正中皇後的下懷。
“臣妾...”稍顯猶豫,皇後的氣勢頓減,一時怔住。本以為皇上聽完雅貴妃的所作所為會雷霆大怒,直接將其嚴懲,哪想到皇上竟反過來問她的想法。她自是想徹底擊潰雅貴妃,讓其再也不敢耀武揚威。可是一旦說出心中所想,未免有接近泄恨之嫌。難保皇上不心生他法,對她有所成見。
“皇後但說無妨,無需避諱。”祁雋彥的語氣溫和下來,語帶鼓勵。
看著祁雋彥的溫和臉色,皇後當即腦子一熱,拿出豁出去的架勢:“臣妾認為,國有國法,宮有宮規。雅貴妃之大不敬實乃大逆不道,盡顯其對皇家的不敬。皇上萬萬不可心存姑息,理應按著祖宗規矩將其打入冷宮,以儆效尤!”
“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祁雋彥輕輕應了一聲。
“皇上?”沒有得到預期的讚同,更沒有任何明言附和,祁雋彥的平靜令皇後心底極為不安。難不成她說錯話了?可是皇上明明有點頭啊!
“此事就交給皇後處理吧!”滿是信任的看了皇後一眼,祁雋彥埋下頭,翻開桌上的奏折。
“這...”見祁雋彥似乎不欲再理會於她,皇後不甘不願的回道,“是。”
“若是沒有其他事,皇後先退下吧!朕還有奏折要批。”手中的筆輕輕勾畫,祁雋彥沒有再抬起頭。
本想借皇上之口鎮壓雅貴妃,沒料到最後竟落到她的身上。皇上這是刻意放權,還是另有圖謀,皇後不敢妄自揣測。心思萬般複雜,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桌上仿若無意攤開的一份奏折。皇後心下一驚,霎時明了一切。
那是彈劾張國舅以權謀私的奏折,皇上果然如爹爹所說對張家再也無法容忍了。這般所說,皇上是想借她的手敲山震虎,給張家點教訓?眼底浮現一絲笑意,皇後瞬間心情大好。皇上能如此輕易的將雅貴妃交給她懲治,何嚐不是將她視作可以信任的人?
於是,滿懷信念的皇後娘娘親自帶人上了雅然宮:“來人,將雅貴妃送去冷宮!”
“皇後,你敢!”雅貴妃憤而怒起,大聲喝道。有姑姑在,有張家在,皇後敢動她?
“雅貴妃,哦,不對。”皇後一拍腦門,不好意思的揚高了嗓門,“今日以後,咱們後宮可就沒有雅貴妃的存在了。該稱呼你什麼呢?雅貴人,還是雅常在?抑或雅答應?”
聽著皇後幸災樂禍的嘲笑聲,雅貴妃氣紅了臉,手指著皇後怒道:“本宮是皇上親口冊封的貴妃,誰敢不服?”
“今日之前本宮確實不敢,不過現在...”皇後笑的惡意,“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跟本宮叫喊?本宮可是剛從養澤殿出來。皇上金口玉言,將你這位雅貴妃交給本宮處置。”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身子一震,頹然坐在凳子上,雅貴妃失聲尖叫,“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不要妄圖三言兩語蒙騙本宮。本宮要見皇上,本宮要見太後!”
“這個恐怕就由不得你做主了。來人,將她押去冷宮!”見皇上本就無用,至於見太後?還是等雅貴妃進了冷宮再說吧!此刻就是太後親自趕來,也阻止不了她奉命嚴懲宮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