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2 / 2)

“老奴隻是不想六皇子不明不白的死在冷宮。”所以她才不得不憑著過來人的身份一再拉攏先帝身旁的宮女太監,寄望他們故作不經意的在先帝麵前稍稍提及冷宮還有一位六皇子的存在。

“你初進坤後宮時暗中拉攏先帝身旁的人,並非為了讓那些人在先帝麵前為哀家說好話,而是為了替冷宮的祁雋彥謀劃?”本以為當時的月姑姑是想借機討好她,而月姑姑的人脈手段也確實可以幫她在先帝麵前得下更多的美名。她沒有過多的查探其中的交涉內容,隻以為月姑姑是一心為她謀劃。原來一切不過是為了讓祁雋彥離開冷宮。

“若非太後娘娘做的太過決絕,老奴無需煞費苦心的在先帝麵前一再提及六皇子的存在。”若非先帝對蕭貴妃還有那麼一點情意,先帝不會親自前往冷宮,更不會撞見被苛刻的六皇子。堂堂一國之君卻親眼見到親生兒子吃冷食、住陋殿,其中滋味唯有先帝一人能夠體會。帝皇無情,可也容不得顏麵被踐踏。四年,在先帝的眼皮底下,六皇子遭了四年的罪。此般羞辱一經想起,便是先帝心中不可拔除的刺,也是太後這個始作俑者拚盡全力也無法挽回曾經那相敬如賓的和諧之症結所在。

“怨不得先帝突然去了冷宮。”那時的她還以為先帝是對蕭貴妃那個賤、人無法忘情,哪想到這一切不過是她視作心腹的月嬤嬤一手策劃。

“蕭貴妃已逝,太後本不該置六皇子於死地。”先帝對蕭貴妃的情意隨著蕭貴妃的離世煙消雲散,對六皇子更是置之不理。太後根本無需忌諱六皇子的存在!

“為何不能?若不是蕭貴妃,哀家的孩兒怎會小產?”那一****本是歡歡喜喜的前去告知先帝她有喜的大好消息,卻被謊稱身子不適的蕭貴妃先一步請走了先帝。待她趕往貴妃寢宮,等待她的竟是一碗摻雜了紅花的補湯。

“那碗湯是加害蕭貴妃的。並非衝著太後而來,更非蕭貴妃所為。犯事者已經盡數得到報應,太後不該歸咎於蕭貴妃。”皇後小產,徹查後宮。凡有牽連者,死的死,病的病,哪曾留下一個活口?

“不該怪她?”太後的表情甚是悲涼,帶著極致的恨意,“哀家的孩子慘死腹中,她的兒子卻好端端的活在世上。哀家何以不恨?該死的是六皇子,是祁雋彥!”

看著充滿憎恨的太後,月嬤嬤垂下頭,不再說話。不過是陰差陽錯致使太後失了孩子,太後卻怨恨上了整個後宮。懲治了該懲治的人,也害死了無辜的人。權勢在手又如何?富貴加身又怎樣?抱著一世的怨恨活到今時今日,到底誰更可憐?

“所以你才會下毒害死朕的母妃?”突來的聲音乍起,祁雋彥不知何時正一臉冰冷的站在祥寧宮內。

“對!是哀家親手將一碗毒藥灌進了她的嘴裏。她死命的掙紮,絕望的哭喊,可還是喝下去了…那麼悅耳動聽的嗓音,漸漸的變的嘶啞,帶著無法壓抑的痛苦…那麼美的花容月貌,一點點的變青,變黑…”看著祁雋彥的臉色隨著她的話變得鐵青,太後的臉上現出暢快的瘋狂。祁雋彥不讓她好過,她也決計不會讓祁雋彥自在!

“夠了!”再也聽不下去的祁雋彥大喝出聲,怒氣衝衝的直奔太後跟前。

“怎麼?想親手殺了哀家?祁雋彥,你以為後宮是什麼地方?你以為祥寧宮是誰的住處?你以為哀家是你想殺就能殺的?哀家等著你背上親手弑殺太後的滔天惡名,等著你被全天下人所質疑、所不齒!”看著祁雋彥氣得渾身發抖卻不得不止住腳步,太後有恃無恐的瘋狂大叫。

“太後再怎麼厲害,不也被先帝一碗絕子湯斷了子嗣,斷了念想?蕭貴妃命運多舛,至少還有皇上這個親子一心掛念,虔誠供奉牌位。爭搶了一世的太後娘娘又剩下什麼呢?”一步一步走進祥寧宮,水梓顏清冷的麵容透著令人心寒的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