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的有溫熱的淚水沒入自己的發梢,麵對如此深情,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她在他胸前蹭蹭鼻子,聞著他滿身風塵仆仆的氣味,悶悶地說道:“我那樣罵你,幹嘛還跑來找我?”
“嗬嗬……”頭頂傳來江令凱的輕笑,低醇的聲音裏充滿了寵溺:“你罵的對,罵的好,罵的呱呱叫!”
“你……”一向吃軟不吃硬的孟笛詞窮了。
“不生氣了吧?”感覺到孟笛的柔軟,江令凱更加放低了姿態,吸了吸鼻子,小心地問道:“說說,怎麼想起跑到這麼偏的地方?”
“我呀,就在售票處,隨便找了一個看起來不錯的地名,隨便買了一張火車票,就來嘍……”稍稍推開了江令凱的臂彎,她把雙手搭在他的寬肩上,仰頭看著那雙風霜的眼眸,亦真亦假地瞎掰。
“你這一個隨便,t市的火車站都快被我掀翻了!”江令凱彈了下孟笛的額頭,笑得一臉無奈。
“欸,對啦!”孟笛用力把江令凱的俊臉拉低,閃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丫頭,我的小丫頭……”江令凱疲憊地甩甩頭,沒有回答孟笛的問題,反而又把她緊緊環抱,一遍遍地在她耳邊低聲呢喃。
在這偏遠的小縣城火車站,一輛流線型的黑色旅行車沾滿了泥點,風塵仆仆地停在站前小廣場上。天空飄過一片閑雲,遮住了刺目的陽光,給熙熙攘攘的小站平添了一抹黃昏的油彩。
這樸素悠閑的小縣城,成了一雙相擁地站在旅行車旁的人兒的背景。當然,我們要忽略掉女人腳邊那造型怪異的編織袋,和她滿身的灰塵;也要忽略掉男人下巴上青黢黢的胡茬,和那一頭打了綹的短發。
江令凱連續幾天都在應付江家的那幾個老董事,現在又開了一天一夜的車。他縱使有滿肚子話想跟孟笛說,奈何旅途的疲憊讓他的眼皮不斷打架。把下巴頂在孟笛的小腦瓜上,他就那樣抱著心愛的人兒,站著睡著了。
一雙環繞著自己腰肢的手臂緩緩垂落,孟笛感到男人那沉重的身體全部壓在自己的小身子板上。
“呼——呼——”沉睡的鼾聲從頭頂傳來,打碎了那浪漫唯美的畫麵。孟笛輕輕推了一下江令凱,換來的,是他更加響亮的鼾聲。
“喂,喂!”狠狠心,用力在江令凱的腰眼上掐了一把,“大叔,別在這兒睡行不,我扛不動你欸!”
江令凱猛然睜開眼睛,先是驚慌失措地向四周看了看,當他看清懷中抱著的傻妞兒時,明顯地放鬆了下來。
反手一把撈起孟笛的手,將她拉上自己的旅行車,在接過那個尼龍編織袋的時候,他還迷迷糊糊地咕囔了一句:“啥破玩意兒,怎麼這麼沉?”
孟笛笑而不答地坐在副駕駛上,跟著他找了家距離最近的賓館,在大堂服務員詭異的目光中,開了一間商務套房。
江令凱剛進屋就一頭栽進床上,再也支撐不住,呼呼大睡了起來。
而孟笛則哭喪著一張臉,看著緊緊握著自己小手的黝黑大手,掙了幾次沒有掙脫,認命地一屁股坐在床邊。
“放手,放手行不?”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麼辦到的,就那樣執著地拉著自己的手,任孟笛又是甩,又是搖的,是死活不放手。最可氣的是,這一通折騰下來,孟大仙人忙活了一身臭汗,可是那個睡得跟豬一樣的男人卻是鼾聲依舊。
“討厭,人家還想去洗澡呐!”孟笛抓過床頭的抱枕,狠狠地打在江令凱身上,見沒有任何動靜,就氣鼓鼓地拍著那雪白的抱枕說道:“這要是能變成一隻手就好了!”
誰知,她話音剛落,雪白的抱枕就在孟笛的麵前,變成了一段有著柔軟小手的雪白手臂!
“哎呀媽呀!”孟笛一下子跳下床,因為手被江令凱死死地牽著,身體又一個趔趄落到的床上。她驚恐地瞪著那段像是殘肢一樣的手臂,眼睛越瞪越大!
“這,這,這也忒惡心了!”小黑不知什麼時候跑了出來,蹲在那截手臂的前麵,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抖了抖胡子說道:“手感不錯哦!”
“這什麼玩意兒?忒特麼嚇人了!”孟笛額頭上滿是冷汗,移開視線,死活不敢再看那截“殘肢”。
“主人啊!”小黑又開始了老氣橫秋的說教:“這可是根據你自己的意誌變幻出來的。要是覺得不滿意,幹脆把它直接幻化成另一個你不就完了?”
“這是……”孟笛哢吧著大眼睛,似懂非懂地小聲詢問道:“這是我變的?”
“對滴,對滴!”小黑連連點頭。看來這次收起了土精華,不但主人的腦瓜轉悠得快了些,好像還多了一些神仙技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