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高風亮節,你問心無愧!這麼多年你害的人還少?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教出那不知廉恥的女兒,作為沒有,隻會敗壞門風。你好意思說我?”鳳鳴玨眸光一寒,開了元氣直逼過去,“論修為,你能比得上我?不過是比我年長幾歲而已,仗著大哥對我頤指氣使,今日就讓你看看到底誰更勝一籌。”
“以下犯上、不知好歹!”鳳鳴瀚被自己的弟弟說到了痛處,不由又沉了目光,修為?天才又如何,不是有句話叫勤能補拙嗎?先天比不上你,後天的努力你看到了多少?今天就讓你好好看看誰大誰小,真以為他還是以前的鳳鳴瀚?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家夥,我打不死你!
二人不再多話,在合力布下的鎖魂陣中視對方為敵手,開始了你死我活的爭鬥,完全忘記了今天而來的目的。
而陣中的其他三個年輕弟子也不知看到了什麼,爭吵過後也動了手,大有不死不休的狠勁。
為心魔所迷,陣內一片混亂,飛沙走石、狂風大作,靈氣、怒氣交雜,白光四下亂作,一片狼藉之下,四周黑氣彌漫,伴隨著桀桀笑意,一群煞魂悄然而出。
兩敗俱傷之下,這突如其來的煞魂無疑是眾人的催命符。何為萬鬼?何為凶靈?五人元氣大損又急火攻心,本是帶傷的身體如何抵擋得住這一眾而出的惡鬼?
也許剛出來的凶魂還不足以致命,可勝在數量繁多且神出鬼沒。鬼影此消彼長、絲毫不見疲態,倒是陣中幾人有些筋疲力盡。而此時,幾個手持不同武器的黑影現身,通身的煞氣看了人心驚膽戰,這幾隻魂魄一出,其他的黑影恭敬地退到了一邊,退雖退了,卻是圍城一圈虎視眈眈看著陣中受傷的人類。
一黑影也不說話,幾尺長的大刀抬手就砍了過去。
“啊——”年輕的弟子毫無抵擋能力,當下一聲慘叫就倒在了地上,再無進的氣息。
黑影這麼一動,其他幾個也紛紛圍了上去。刀光劍影之下,血花飛濺,連空氣中都泛著令人作嘔的鐵鏽味,卻激得一眾鬼魂食指大動,舔唇,一雙雙眼睛都要將人給生吞活剝了。
又一道黑影躥上前來,五指抓向一個年輕弟子的頭頂,另一手隨即也跟了上來,左右一撕,生生將個大活人給撕扯成了兩半,鮮血噴了煞魂滿臉滿身。煞魂殘忍一笑,舌頭興奮地舔著嘴角的腥熱液體,張嘴就將人吃了個一幹二淨。
慘叫聲四起,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大屠殺。三個年輕弟子早已屍骨無存、連渣都不剩。唯獨那二人修為較高,盡管如此,卻也是慘不忍睹。身上大小傷口遍布,鮮血汩汩外留,被人打斷了手足,拚著最後的力氣在地上攀爬,想要爬出這個邪惡之地。
龍君魄今夜異常興奮,也許真如慕雅歌所說,他就是變態了,為何聽著那些慘叫聲就覺得無比悅耳動聽呢?身下的動作一次比一次更有勁,最後一聲低吼,卻還是有些意猶未盡。淺嚐之下,手一勾,一件狐裘就裹上了滿是紅潮的慕雅歌:“歌兒,差不多了,去看看。迅速解決了那二人,咱回來再繼續!”
“看,自然是要看的。”不親眼見著他們咽氣,怎麼對得起那二人的一片“熱血丹心”?
同樣一身狐裘的龍君魄抱起慕雅歌閃身就來到了屋外,拉了拉慕雅歌的領口:“別著涼了。”
“鬼王殿下!”一眾魂魄,包括那幾個無間地獄的惡鬼紛紛跪地叩首高呼。
“嗯。”龍君魄隨意揮了揮手,示意眾魂平身。
“鬼、鬼王?”穿著粗氣的鳳鳴瀚忍痛抬頭,鬼王是個什麼名頭?
“無知大膽的人類,竟敢直視鬼王殿下!”黑影一閃,手裏已多了兩顆血粼粼的眼珠,“汙濁之眼,不要也罷!”
“啊——”又是一聲慘叫,蝕骨的痛感傳來,卻是無力用手去捂。
“你的眼睛也不想要了嗎?”黑影嚼著嘴裏的眼珠,唇角暗血直流,看得鳳鳴玨近乎作嘔,“無間地獄鬼王在此,你等竟不知死活布陣,想要殿下和鬼後的命?向天借膽了?”
無間地獄的鬼王!鳳鳴玨驚脫了眼珠,這雙眼果然是有眼無珠,竟然竟然招惹到了這般人物?
“哈哈、哈哈——”氣極反笑,這讓他怎麼鬥得過?
“三叔、四叔,好久不見,可還認得我?”慕雅歌淺笑,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這二人可都是自己的仇人呢。
“你、你到底是誰?”鳳鳴玨盯了慕雅歌半晌,能這麼叫自己顯然該是鳳家人才是,可是鳳家有這樣的人?自己為何從來不知!
“四叔,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呢!”慕雅歌彈了彈指甲,美目一轉,“今生的鳳天歌被家主廢了功法趕出家門,四叔你不是還不放心,荒郊野地裏不是痛下殺手,莫不是忘了?”
“鳳天歌?”鳳鳴玨目光灼灼,透過慕雅歌仿佛看到了另一個嬌小的身影,“不、不,這絕不可能,鳳天歌早已經死了!”
“是,是死了,前世今生都是死在你們鳳家人手裏。”慕雅歌眼底已沒了笑意,居高臨下睥睨,“可我鳳天歌就是好命,也許是老天看不過眼,不對,是鬼王殿下看不過眼,所以我重生在了鳳天雅身上。對了,鳳天雅不也是被你們鳳家所不容嗎?”
“你、你是七妹的女兒!”
“是啊,這具身體,論長相和玉姑姑還是挺像的。你們鳳家人不是眼力好嗎?竟然到現在都沒看出來?果然是要眼無用啊——”
慕雅歌話剛說完,那掏了鳳鳴瀚眼珠的惡煞又是一動,回身嘴裏又多了兩顆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