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境天絲毫不寒,反而嘴角染了摸殘忍的笑意,蠢畜生,是在等著他的長槍將你串成一串嗎?當即哈哈大笑:“主人,待我把這畜生串來做燒烤,雖然老了點,可也是肉不是?”
慕雅歌當即笑了:“小天,這貨有肉嗎?主人我是沒口福了,讓那幾個殘暴的家夥打打牙祭卻是不錯。”
是啊,犬鬼,又怎能和一般的家犬相比?幻化而來,人如何能吃得?不過對於那幾個地獄來的煞魂來說,確實是難得的好口糧。
“是啊,我怎麼把那幾個家夥給忘了?算是便宜他們了。”夜境天槍尖一挑,大手一伸,槍頭直指犬鬼的血盆大口,迎麵而上。
犬鬼瞬時收口,便要掉頭,夜境天哪能讓到手的東西就這麼跑了,全身靈氣一開,黑白亮氣纏繞在身,左手五指成爪一抓,黑白二氣就纏上了犬鬼的身軀:“小畜生,你給我回來!”
眼見著犬鬼被夜境天吸住拖著往回拉,安培十一的瞳孔縮了幾縮,當下跺了跺腳,手一揮召喚:“收!”
被夜境天纏住的犬鬼瞬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能在夜境天手裏搶東西,這安培十一的功力也確實不淺,至少做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而且沒有不顧式神的死活,就這一點來看,也算是還有些慈悲之心。
“哎!那幾個家夥要失望了。”夜境天撇了撇嘴,倒是沒想到安培十一會突然出手,也罷,讓人見識一下他的厲害便可,態度別那麼囂張,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在下安培十一,乃安培晴明的後人,不知閣下高姓大名?”安培十一險險救下自己的式神,再不敢大意,此人功力不淺,倒讓他起了幾分敬意。
“哼,現在倒是懂禮了?”夜境天越回地麵,手裏的鋼槍又化作小巧的銀槍插在了腰間,淡掃一眼站在了慕雅歌的身後。
“小天,功力又長進不少。”慕雅歌毫不吝嗇誇讚。
“主人,小天從未懈怠,不然如何配跟在主人身邊?”論忠心和變強的決心,夜境天當之無愧,抬眸,“實在是那東西太弱了。”
安培十一先還沒注意,現在聽得夜境天竟然喚對麵的女人為主子,心底不可思議,這樣的人竟然認一個女人為主?這女人到底有何能耐?他怎麼就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安培十一,你是已經忘了我說過的話麼?”對上安培十一疑惑的眼神,慕雅歌緩緩拿下了臉上的半邊麵具,“我說過,華夏可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真不知你們是太過自視甚高還是不知死活,區區幾個忍者就想來動我們兄弟會和閻門?山口組的老大腦袋是被驢踢了嗎?竟然趕著前來送死,那得成全你們才是!”
“是……”你?
然不等安培十一說完,慕雅歌已形如鬼魅,腳下輕點就已貼近了安培十一的麵前,揚起一抹淺笑:“是我!”
安培十一心下大駭,這是什麼速度?好在安培十一的反應夠快,氣息逼近自己的時候本能閃身,後背卻是不由自主汗濕一片。
“嗯,反應還不慢。”慕雅歌輕笑著抬眸,掃了眼安培十一身旁蠢蠢欲動的幾人。
不等慕雅歌出手,龍君魄揮手一掃,一道勁氣直逼安培十一身旁的幾個弟子,這般不老實?找死!
勁氣一出,夾雜著股股黑氣就逼了過去。安培一方的弟子隻覺淩厲的寒風撲麵,躲閃不及,生生退了幾步,立定過後喉頭就湧上一股腥甜。
“不堪一擊!”龍君魄負手而立,連眼神也懶得施舍一個。
“安培十一,這便是你們島國的做派嗎?”慕雅歌也沒再動手,抬眸直視,“欺我華夏無人?不僅來了忍著進行暗殺,連驅魔衛道的陰陽師都跑到他國來撒野,你們——知道臉字怎麼寫嗎?不知你們的老祖宗安培晴明得知自己的後人和弟子這般無恥,會不會從墳墓裏爬出來掐死你們這些無知的徒子徒孫呢?”
安培十一被慕雅歌說得臉色青紅變幻,忽覺這趟遠行實在是丟人至極。當初他也是不想來的,可無非也是想還山口組一個人情,卻被人指著鼻子大罵,偏偏還罵得有理有據,他都不好意思反駁。
“安培十一,就你剛才護衛自己的式神看來,也不是個不辨是非是人,實在難以想象你也會幹出這麼愚蠢的事來。”慕雅歌義正言辭,“說小了是私人恩怨,可私人恩怨也不該扯上你們這群修行之人,我兄弟會和閻門哪裏惹到你們了?往大了說,你們這是在挑起兩國紛爭。也對,你們大和民族本就是不知好歹,厚顏無恥,不然曆史上這麼會有那麼一筆侵略的事實?偏偏你們還不尊重曆史,顛覆曆史,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慕小姐,請不要侮辱我的國家!”安培十一上前一步,分毫不讓。
“嗬嗬,侮辱?”慕雅歌仿佛聽到了笑話,冷然一笑,“原來你也覺得那段曆史不是事實啊,看來我是白費唇舌,竟然會覺得你是個明理的人。也是,都堂而皇之再次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又怎會去正式曆史?”
“慕小姐,你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
“行了,你不必解釋,多說無益。既然你們不怕挑起兩國爭端,我們怕什麼?”慕雅歌眉梢一挑,“你們能神不知鬼不覺來,我們自然也能把你們神不知鬼不覺弄死,大不了也和你們學,來個死不認賬,兄弟們對不對啊?”
“主子英明!”
可不是嘛,在自己的地盤,弄死個把人算什麼?反正都是暗道上的事,自然搬不到明麵去,你們就有苦自己吞吧。再不濟,不還有龍組在那壓著麼?
“你你你、你強詞奪理!”
“承蒙誇獎,比起你們,我這可是小巫見大巫,自慚形穢!”慕雅歌後退半步,似乎很不好意思笑了笑,看得對方幾欲吐血。
“動手!”龍君魄冷言一出,屋頂就現出一排手持槍械的人,對著院外就開了火。
“安培十一,謝謝你布的結界啊,真讓我們省心了。”慕雅歌退回龍君魄懷裏“感激”一笑,這麼大動靜,若沒結界還真是引人注目。
安培十一眼睜睜聽著外麵的慘叫一聲又一聲,拳頭緊了又緊,閉目深吸口氣,似是拋開了一切睜眼,視死如歸:“慕雅歌,我等既然來了,自然是不怕死。但是就這麼死了,我安培十一不甘心,你若真有能耐,就和我鬥上一鬥,那麼我即便是死,也死得其所。”
“如你所願!”慕雅歌對麵前的人雖談不上討厭,但絕沒有好感,倒是難得此人有扼腕的決心,也不失是條漢子。回頭對著龍君魄一笑,“魄哥哥,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