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分布在各處的眾人興頭都很足,確切地說是充滿了戰意,說重一點妖界存亡在此一舉。舒愨鵡琻妖王也很是興奮,或者說是意氣風發更為恰當。
慕雅歌和龍君魄顯得比較淡定,偶爾眼神交流露出會心一笑,此乃心有靈犀。
紫琉璃、小金子,你們那情況如何了?
主人,皇城內除去守衛比往常更加森嚴,倒也沒太大的動靜,不過……
小金子,你那也發現情況了嗎?
嗯,紫琉璃,我這邊秘密埋伏的部隊發現一批魔軍,怎麼你那也有?
哼,那魔界的人竟然滲透得這麼快?主人,看來果真如您所說,這幾批魔軍是趁著我們出征而去攻打我們的地盤了。算盤確實打得挺響亮,隻是可惜,他們沒料到主人您神機妙算,早就猜出他們的意圖而做了防衛。
好,小金子、紫琉璃,秘密埋伏的部隊不要動,讓他們去。隻要他們進行傳送了,嗬嗬……小金子,你不要擔心,小火也需要曆練,此次便是檢驗他所學的好時機,再不濟還有那幾個殘暴的貨。
無間地獄的煞魂對魔界的魔兵,看誰更勝一籌。至於龍族,就更不用擔心了,龍族在妖界的地位一直很高,且都是精兵良將,再者本就對妖界此次的動亂起了警惕之心,又有小白龍的事先通知,對付那些烏合之眾該是不在話下。
妖都一如既往地熱鬧,看上去一切照舊,沒有什麼改變,好像對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絲毫無知。倒是閑逛的人影中有幾道熟麵孔,可不就是那次獅王奪宮時那幾個煽動群眾力挺金黎聖的臣民嗎?說到這幾人,那次事件中也是出了不少力,金黎聖論功行賞,將這幾人招入了皇室的侍衛隊裏,這次出現在妖都,顯然也是得了金黎聖的命令來探聽消息的。
慕雅歌一行人,其實加上妖王也就四人而已,既然慕雅歌二人現在的身份是龍子翊的表親,小白龍自然是要同行。四人不疾不徐走在妖都的大街上,那悠閑的模樣可不像是接下來要大幹一場,反倒更像是來欣賞風景、體驗妖都人文風情的。
一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來到皇宮麵前竟已是夕陽西下,看來不管人間還是妖界,這宮變什麼的都選在了晚上,大抵夜間真的是進行殺人越貨的好時機吧?
四人往宮門口這麼一站,立刻有皇宮的守衛上前,將幾人細細打量了一番:“你們是什麼人?”
哦?堂堂妖王竟然無人得識?弄得跟人間似的,想那人間古時的皇帝不也是外出在外無人識麼?難怪剛在妖都時也是一派輕鬆,想來妖王行蹤不定的傳聞不虛。隻是奇怪了,不都說妖王也會定期循例去各界巡視麼?怎麼就沒人認識呢?
小白龍此時在慕雅歌耳語道:“妖王不愛在人前露真顏,即便是出巡,咱妖界的臣民每次為一睹妖王的風采都勾長了腦袋也隻是管中窺豹而已,也就隻各族的妖王或者有些身份的進宮朝拜之時才能一睹真顏,所以才說咱妖王神秘嘛。”
“……”慕雅歌翻了個白眼,這性子還真夠怪的,又不是見不得人,更何況那張臉人見人愛,藏著掖著幹什麼?還是說就是因為容貌太妖孽了,以防招蜂引蝶才這麼“低調”?
妖王背手而立,淡掃侍衛一眼:“怎麼本王還需自報身份?”
慕雅歌暗自無語,你這不廢話麼?人家壓根不認識你你不自報身份還能如何?怕是你就是報了身份人家也當你是冒充搗亂的。
“王?什麼王?”侍衛皺了皺眉頭,看著這人倒是端的好氣度,怎麼說話就這麼不清不楚呢?莫不是腦子有問題?
“咳咳。”龍子翊幹咳兩聲,看著侍衛怪異打量的目光覺得惡寒,這是在看神經病吧?話說沒開趕罵人就不錯了,看來這幫侍衛的素質還是不錯的,“王,您能直接出示能表明身份的東西嗎?”
妖王似乎也挺無語,在懷裏掏了掏,便摸出一塊令牌,往侍衛麵前一攤:“現在可看明白了?”
侍衛定睛一看,就懵了,妖王?瞬間就跪了:“小的該死,不知妖王駕……不知妖王回宮,擋住聖駕,實在該死。”
“起來吧,不知者無罪!”
自然無罪,不都是你自己弄出來的事麼,怪不得任何人。
“謝妖王!”侍衛趕忙麻利起身,手一揮,就開了宮門,“恭迎妖王回宮!”
語落,又是齊刷刷跪了一地。妖王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平身,便領著三人踏進了皇宮的大門。
“我說妖王,您平時都是如何回宮的?”想來那妖王本人應該也是常出宮的吧,慕雅歌不由調侃了一句。
妖王想到剛才的情形也不免覺得尷尬,輕咳一聲道:“本王平日不用走宮門的,今日若不是帶著你們,且是光明正大回宮,也就……”
後話不必多說,想來也是覺得沒什麼臉麵。
“哦,原來妖王平時習慣了走空門啊!”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啊!”妖王擺了擺手,也許日後也該高調些了,被自己的臣民攔在家門外還真是挺鬱悶的。
知道真正入了內庭,才算是人人皆知,侍女侍衛跪了滿地,高呼妖王萬福。得了消息的妖後親自前來迎駕,看到妖王就是一個福身:“臣妾接駕來遲,還望王恕罪。王,您……還好嗎?”
“王後,你覺得呢?”妖王隻掃了妖後一眼,語氣說不出的諷刺。
“王,您總這樣微服私訪,也不帶幾個侍衛跟著,臣妾提心吊膽,夜不成寐。如今看到王平安歸來,臣妾便安心了。”王後揚起笑臉,就挽上了妖王的手臂。
微服私訪?倘若慕雅歌幾人不知這內裏乾坤怕真是要被王後的好演技給騙了去,真是好一個微服私訪!
妖王倒沒有立刻甩開妖後的手,隻是眼裏的神色諱莫如深:“是啊,以後的確要帶些侍衛了。”
“王,莫不是遇險了?”王後一臉驚恐,上下細看幾眼,“可有哪裏傷著了?”
“若不是他們,本王沒準真就……”
王後似乎這才注意到妖王身後跟著的人,回頭一看:“這幾位是?”
嘖嘖,瞧這夫妻二人,可真是一個比一個會演,話說二位也不嫌累得慌嗎?
“本王的救命恩人!”妖王此話一出,手一揮就將王後的手給甩了出去。
王後身形不穩退了幾步,站定後已紅了眼眶:“王,臣妾可是做錯了什麼?為何您要如此對待臣妾?”
“做錯了什麼?”妖王冷笑,手一揮,“來人呐,將這個與魔族勾結的毒後給本王拿下!”
一隊人影悄無聲息從暗處顯現,將妖後團團圍住。
“王,臣妾知道、知道您心裏一直想著姐姐,以前對我不聞不問也就算了,可臣妾自認為了王族盡心盡力,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王、對不起臣民的事。”妖後潸然淚下,哭得梨花帶雨,這語氣、這模樣看著頗惹人憐,“王,您若是真對臣妾有什麼不滿,直接將臣妾的後位廢了也就是了,何必給臣妾扣上如此謀反的罪名?既然如此,臣妾要問一句了,凡事講求證據,您說臣妾與魔族勾結,請您拿出證據來,也好讓臣妾心服口服。也讓萬民瞧瞧,您不是一個為了自己私欲而胡亂給人定罪的昏君!”
慕雅歌聽到這裏不由在心底給王後叫了聲好,好氣魄呀!當著眾人的麵公然就說妖王是昏君,這是誰給的膽子呢?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王後正氣凜然、不畏強權、敢說敢做呢。
一旁的暗衛聽王後這麼一說,倒也沒立即動手,似乎這義正言辭的說辭挺得人心。
“王後果真是牙尖嘴利,慣會顛倒黑白。”妖王“啪啪”鼓掌,仿似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譏諷一笑,“死到臨頭還要狡辯,本王今天就讓你心服口服。證據是嗎?本王就是證據!”
眾人一愣,這話何意?
“魔尊出世,你與他勾結給本王下藥,將本王囚禁於皇宮暗牢不見天日。你以為騙天下人本王微服私訪就能一手遮天了?”
妖王此語一出,四下裏議論紛紛,王後怎麼敢?妖王回身,看著慕雅歌和龍君魄說:“若不是這二人相救,本王怕真要遭了你這毒婦的毒手了。”
“王,您怎麼能如此汙蔑臣妾呢?”王後不可置信捧心,搖頭淚眼汪汪,“什麼魔尊?臣妾都聽都沒聽過。如果真如王所說,是臣妾聯合什麼魔尊給您下了藥,又將您給囚禁在暗牢裏,那必定是極其隱秘之地。且王您也說了是不見天日,那您又是如何給外界傳遞消息讓人來解救你?再者倘若真有人來,皇宮守衛森嚴,沒人能在皇宮裏神不知鬼不覺來去自如,更何況是要救出您這麼個
大活人?為何皇宮侍衛沒有一點察覺?您這話說得,別說沒人相信,您自己相信嗎?”
哇哦!這女人還真是巧舌如簧,瞧這反駁得,還真讓人挑不出刺來,可不就是這個理嗎?果然是出好戲!
“王後,你千算萬算,以為囚禁了本王就可以安枕無憂。可本王身為妖界之王,倘若隻這麼點能耐又如何護我妖界太平?”妖王抬眸輕笑,一身王者之氣頓現,“本王自然留了後手,妖界動亂起,本尊就知是那魔尊搗的鬼。而這二位是本王的秘密暗衛,本王派他二人在外查探。深知那魔尊為五千年的事耿耿於懷勢必要報複本王,本王一直很謹慎,卻是沒料到你會給本王下藥,如此才著了你們的道。幸而本王事先就對他二人說過,若是本王不知所蹤必是遭人暗算,他二人這才解救本王於水火。如此,你還有何話可說?”
“王後說皇宮守衛森嚴,不由人隨意走動,那麼本王告訴你,本王的暗衛本事一流。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本王就讓你見識見識本王暗衛的厲害!”
王後見招拆招,這妖王也是絲毫不差,竟能編出慕雅歌二人是他暗衛的說辭,也的確是有些手段。此時忽然讓二人露一手,慕雅歌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尼瑪,耍猴戲啊?
慕雅歌雖有些不情願,可這種情況下自己若不動,就等於妖王在說假話,一個王若在眾人麵前作假,自然是有損威信,王的麵子麼,還是得給的。
慕雅歌轉身,抬手二指就在龍子翊額上隨意畫了幾下,那高大的身影就悄然消失在眾人眼前。而後眾人隻覺得麵前一股輕風拂過,再回首時,龍子翊已然現身,而手裏還拿著幾樣配飾在人前晃悠。
那幾個之前覺得輕風拂過的人看看人家手裏的配飾,咦?怎麼這麼眼熟?低頭往腰間一摸,艾瑪,不見了?感情剛那陣輕風……難怪能如此輕易出入皇宮,王的暗衛好生厲害,如此便沒了任何異議。
“王,您既是有心要置臣妾於死地,您帶來的人自然是向著您的,臣妾不服!”王後眼淚一收,死不認賬。
“當真是死不悔改!”妖王冷哼一聲,再次揮手,“給本王拿下!”
盡管妖後說得義正言辭,可妖王也是有理有據,更何況身為妖界之主,哪還能任你一屆婦人隨意拿捏?別說現在是有理,就算是沒理,殺也便殺了,和你說了這許多已算是給你這個所謂的妖後一些臉麵。
現在妖王發令,還有誰敢不從?暗衛的包圍圈瞬時縮小,毫不留情就攻了過去。這情形一看就是來真的了,妖後顯然沒料到妖王一回宮就開始算賬,還如此不留情麵說打就打。想她好歹也是一界之後,向來是被人崇敬的對象,像今兒這樣被王責難、甚至是打殺的局麵是從來也不曾想過,當下就怒了。
論修為,妖後的修為還真不算低,鐵青著臉足尖一點,人影就騰空而起,手腕的飄帶看似飄逸柔軟,在妖後素手一抖之下,如蛇般就向暗衛們纏去。那纏上手臂的飄帶頃刻間收緊,看似薄如蟬翼,卻宛如鋒利的刀片,轉瞬便刻出道道血花。
“魄哥哥,這妖後手段淩厲啊。”她就說這人麵相一看就是個狠的,果不其然,若不是那些暗衛本事大,怕是這一招就削皮帶肉、瞬時見骨了。
妖後在半空中揮舞飄帶的身姿煞是優美、輕盈,不明白的人隻當是美人迎風而舞,又哪裏會知道這“舞姿”會奪命勾魂?
“王,你竟然真的對我下殺手?”妖後此時除去不可置信,便升起了濃濃的恨意,雙目裏火花閃動,“我知道為了姐姐的事你一直對我耿耿於懷,是,我是使了些手段讓她看見你我二人在花間親密,可我並沒想她死,她是自殺的、自殺的你懂不懂?我那麼愛你,為什麼你總視而不見?既然你不愛我,又為何要娶我?”
“難道你不知道有句話叫: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麼?”妖王冷冷一笑,“而且自殺?晴兒確實單純、但是她不笨,你的詭計是讓她傷心難過,可最終她還是相信我對她的感情。你看這樣也無法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竟然又生毒計。蛟龍太子一直肖想晴兒,你便利用他來破了晴兒的身子。晴兒冰清玉潔,卻被齷齪的小人所玷汙,你讓她情何以堪?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鳳袍後冠都給她準備好了,可是,誰料她還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妖王說到這裏不禁酸了鼻子,那麼善良美好的人竟然被自己的親人所出賣,接下來的話便沒了一點溫度:“你說,這和你殺的有何區別?你知道她留給我的書信裏是怎麼說的嗎?她知道你的心意,竟然讓我好好照顧你,說就你一個妹妹,無論之前做了什麼措
施全因為你對我的感情。可她真傻啊,如果知道這一切都是出自你的手筆,她該是怎樣的心傷?既然是晴兒的遺願,我自然會遵從。我娶你、但是我永遠都不會碰你,就讓你在這華麗的牢籠裏日日夜夜以淚洗麵,讓你承受無盡的錐心之痛,這便是對你的懲罰。可不料,你竟然心生怨恨與魔尊勾結,你說,你該不該殺?”
“哈哈、哈哈……妖王,你、你好狠!這就是你娶我的原因嗎?”妖後笑得有些癲狂,淚水不自覺就流了下來,回頭卻是不認,“是,我對不起我姐姐,我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若要殺我也無話可說,但是,那莫須有的罪名我不認。我不認識魔尊、沒有與外人勾結……”
慕雅歌和龍君魄互看一眼,這句話可不像是假話呢。
妖王眸光一閃,身形一動就來到了半空,大手扯住了那揮來的飄帶,往身前一扯:“不知死活!”
妖王順手一扯,妖後的肩頭便出現一個黑印:“都被魔尊打上標簽了還說自己無辜?這便是最好的證據!”
說王手下一動就拍了上去,就在此時,妖後嗬嗬嗬地笑了起來,閃身便脫離了妖王的鉗製,明豔的臉上已滿是猙獰,身上還若有似無泛了層黑氣,再出口卻是男女二聲合體:“哈哈哈哈,既然被你識破了,本尊也就不再隱瞞。既然來了,就給本尊把命留下!”
“終於不再演戲了嗎?本王能將你封印、就能將你毀滅,納命來!”妖王瞬時欺身而上,也不再留情。
魔尊卻是踏空而躲,看了眼地上的慕雅歌:“真不錯,我還在想是誰救了你,原來是帶有鳳凰神火的女人,本尊正愁無處去尋,今兒竟然自投羅網了?當真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天助我也!”
魔尊說著抬手一揮,一道黑氣直衝慕雅歌而去。
不等慕雅歌動手,龍君魄背後的黑龍磅礴而出,一口就吞了那黑氣,吃完後抖了抖身子,搖頭晃腦,睥睨道:“區區一股魔氣,也想張狂?”
“你是何人?”不想自己的黑氣竟然如此輕易就被這黑龍給吞了,而這黑龍又是那男人所出,這人到底是誰?
“呸!你還不配知道!”黑龍鼻子一哼就撲了過去。
魔尊霎時氣紅了臉,連連揮袖,身形在空中殘影飛掠,翻身一躍踏上了屋頂:“本尊的魔兵們,可以出來美餐一頓了!”
語落,皇宮上空黑雲密布,一個個黑色的身影從密雲中下落,眼裏還泛著紅光,將整個皇宮給圍了個密不透風。
“哈哈哈哈,本尊要的就是你們自投羅網,現在,看你們奈我何?妖王,看你現在還怎麼和我鬥?”魔尊仰天大笑,手一揮,猙獰道,“那個女人留下,其餘的格殺勿論殺!”
慕雅歌看了眼妖王的背影,還真舍得啊!既然你這麼舍得,不殺白不殺,嬌喝聲起:“紫琉璃、小金子,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但見黑壓壓的天空下開出了耀眼的火花,可不就是得了令的獅王和蝠王部隊所放的靈力彈麼?
“魔尊,枉你聰明一世,也有如此糊塗的時候,你真以為本王就沒準備麼?”妖王看著天空中黯然消失的一個個身影,拳頭一緊,本尊的好部下,如此也算是對本尊盡忠了。抬眸道,“莫不是沒聽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
“嗖嗖”兩道身影現,紫琉璃把玩著紫發,睨去一眼:“堂堂魔尊,原來也不過如此,太不經打了,我說,你能派些拿得出手的嗎?這些,跟螻蟻似的,實在不夠瞧啊!”
“可惡!”此時完全是句男聲,顯然是真的怒了,身上的黑氣越濃,殘影一道就向紫琉璃躍去。
“魄哥哥,不過一縷意識而已,竟然如此強悍,那妖王?”
慕雅歌抬眸看去,妖王卻也伺機而動,奔著魔尊的身影急速而去:“你的對手是本王!”
此時的妖王妖力全開,身上罩了層金光,轉瞬就擋在了紫琉璃身前,抬手便是一掌。
兩掌相對,一個金光閃耀,一個黑氣凜然,似乎勢均力敵,讓地下的人不禁為妖王捏了把冷汗。可也就在眾人翹首以盼的同時,但見妖王掌心冒出一把鋒利的金箭,穿透魔尊的掌心直逼而去。
魔尊顯然沒料到這時候妖王竟還藏有私招,雙眸圓瞪便急速後退:“沒想到你還有這手?”
妖王
豈能讓他跑了?但見那金箭忽然變形,形成一道軟絲就纏上了魔尊的手臂:“你當我五千年是白修行嗎?”
那金絲一纏上魔尊的手臂,就蜿蜒而上,甩也甩不掉,魔尊煩躁的當下速度顯然慢了下來。妖王卻是乘勝追擊,一掌拍上了魔尊的心口,連消帶打將魔尊給打落了雲端。
下落的魔尊忽然恢複了女聲,大喊一聲:“王——”
妖王理也不理,手中妖力化劍便刺向了魔尊的心口。
“噗!”半空開出妖豔的血花,那妖嬈的身軀宛如華麗墜落的蝴蝶,翩翩而落,眸子裏一片清明,卻又帶了幾分幽怨:“如此,你滿意了?”
妖王已然來到妖後的身側,唇角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湊近耳旁低語了一句,妖後便無力垂下了雙手,砰然落地。
沒人知道妖王說了什麼,可顯然落地的女人已經氣絕身亡。
至於妖王說了什麼,他說:多謝妖後,你也算死得其所,本尊親自動手省得你日後受折磨,你該感謝本尊!
“妖王威武!”皇宮內的眾人跪了一地,果然妖王出手,無人能敵!
妖王落地無聲,負手而立,端的一副王者的姿態,點頭輕笑:“平身!”
“魔尊死了嗎?”慕雅歌上前一步,看了那死得不能再死的女人一眼,你也是活該!裙擺向上一提,腳踝的黑影卻是分毫未消,眉頭一皺,很是不解,“魄哥哥,不是說隻要魔尊消亡,此印便會自動褪去嗎?難道……”
妖王卻是接了慕雅歌的話:“本王說過,妖後身上的不過是魔尊的一縷強悍神識,隻有魔尊的本體和神識完全消亡,你這印記才會自動褪去。”
“那……”
“無需多慮,一切盡在本王的掌握之中,你們隨我來!”妖王說著便兀自朝前走去。
紫琉璃和小金子已經來到了慕雅歌身側,看著妖王的背影皺眉,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呢?
主人,怕是有詐!您真要跟著去?
放心吧紫琉璃,有句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就瞧著吧,好戲還在後頭,我們走!
眾人跟這妖王就來到了一處泛著碧波的大湖邊,妖王勾唇:“你們想知道的答案便在此湖中。”
說完縱身一躍便潛入了湖底,慕雅歌忙從鎖魂鏈中掏出一顆珠子輕笑:“避水珠可算是有用武之處了,可惜隻有一顆,魄哥哥你……”
“無礙,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別看哥哥是**凡胎,可那自帶的黑氣卻足以能護我在水中暢行。”
“好吧,你就是那開了掛的變態!”慕雅歌莞爾,看著珠子又發起了愣。
死狐狸,這避水珠一定要含在嘴裏嗎?那我一會怎麼說話?
咳咳,含在嘴裏不容易掉嘛!要不就放胸口上?保證不掉,嘿嘿……
去死!
慕雅歌想了想倒是覺得挺有理,背身將珠子往胸衣裏一塞就躍入了湖中。
“這東西可真好用。”竟然衣衫幹燥如新,人可以像魚一般在水裏自由呼吸,寶貝就是寶貝。
狐狸,你可算是辦了件實事。
主人,我何時讓人失望了?太小瞧人了吧?再這麼說我可要傷心了。
行了行了,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說說,你那情況如何?
本尊出馬,無需擔心,等我凱旋吧,主人你自己也小心。
那就好,不說了,拜拜!
“蛟王宮?”慕雅歌抬眸,看了眼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我還水晶宮呢!
蛟王?剛妖王不是說什麼蛟龍太子麼,這裏莫非就是蛟龍族的地盤?竟然在皇宮的碧湖內!
“若不是蛟王向本王求情,當年本王就將那色膽包天的蛟龍給處死了。但念在晴兒一心向善的份上,本王便將他囚禁於此,永世不得出宮。”
乖乖,看似恩澤保人性命,實際上卻是溫柔一刀,永世不得出宮是個什麼概念?看不到花花世界、永遠困於湖底,便是有再大的雄心壯誌、年月久了也消磨殆
盡。這便是活著受罪,妖王的手段,當真高明。
瞧瞧這湖底,一路走來,妖物稀少,顯得很是冷清,待進了宮殿,除去幾個年邁的蝦兵蟹將,哪有半點生氣?這境況和電視裏的冷宮無異啊,嘖嘖,那蛟龍太子困於此地,想來是鬱悶得緊吧?
正想間,迎麵走來一人,對著妖王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王,您來了。”
“嗯,交代你辦的事如何?”
“王的吩咐,小民不敢不從,這邊請。”來人麵色蒼白,低眉順眼,粗布衣裳在身,看年紀倒還挺年輕,莫非就是那太子?
妖王接下來的話便得到了很好的印證:“本王向來賞罰分明,帶本王解決了魔尊,你便可以重見天日。”
“多謝妖王!”蛟龍太子感恩戴德,眼裏淚光閃閃。
七彎八拐之下,來到一處地牢,昏暗中妖王手一揮,四方便亮堂起來:“眾位且看!”
幾人抬眸望去,一個男人,黑衣白發,也不知是死是活,白發蓬亂遮了麵貌看不真切,正歪歪斜斜靠坐在石柱下,唯獨四肢被栓了鐵鏈。
“這便是魔尊的本體!”妖王朝前一指。
果然!不過單憑這鐵鏈能栓得住魔尊?
似是知曉幾人心底疑問,妖王輕笑:“此乃千年玄鐵,魔尊本就是被封印,那縷神識遊蕩在外,本體的意識自然較為微弱,他,掙脫不出!”
莫雅歌向前走了一步,腳下一頓,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佘煜宸?
佘煜宸?回答我!
隻聞粗重的喘息聲,慕雅歌心底咯噔一聲,眼底卻染了絲喜色,是佘煜宸。
紫琉璃,小金子,佘煜宸在此。
小三兒在這?哪裏?我去救他。
具體方位不知,不過氣息就在附近,錯不了。
妖王看到慕雅歌停了腳步,眸光微閃:“且莫靠他太近。”
切!帶我們來不就是為了進行你的下步計劃麼?還別靠他太近,不嫌這話虛偽得緊?那且看你打的什麼鬼主意。
慕雅歌勾唇,挽了龍君魄的手頭也不回地說:“那不行啊,這可是鼎鼎大名的魔尊呢,不靠近點怎麼看清楚呢?”
慕雅歌舉步向前,又走了幾步,紫琉璃和小金子倒是未動,剛才慕雅歌一語便是在提醒他們,還是先救人要緊,於是不動聲色四下裏查看哪裏較為蹊蹺。
二人又走了幾步,妖王喉頭不由自主就溢出了愉悅的笑聲,輕吐一字:“縛!”
隻見龍君魄腳下金光一閃,一個亮眼的光圈就將人圍在了當中,反觀慕雅歌便被那突入起來的亮光給震了開去。
“魄哥哥!”慕雅歌伸手,卻是碰上了一層阻礙,生生頓足,回頭便是一聲冷哼,“妖王這是何意?”
妖王唇角愉悅上揚,得意之色再也掩飾不住,手底一絲黑霧繞了繞,便說:“女人,過來!”
龍君魄心口一痛,腦子就嗡鳴了一聲,該死,這魔印的法力好強。轉身深吸一口氣,全身黑氣升騰而出,他人隻道是龍君魄怒了,實則隻是為了壓製那股鑽心的魔力。
慕雅歌眼見異常的龍君魄便知是“妖王”動的手,當下發揮出超級演技,眼神忽然變得遊移而空洞起來,依言朝著妖王緩緩而去。
“主人——”
二人急急開口,該死,這妖王果然沒安好心。
慕雅歌歪了歪頭,手下一拂,就將人給掃向了一邊的牆壁。
注意你們身後,趁此機會看看可有機關?佘煜宸應是在那了。
“哈哈,妖王啊妖王,如今這個女人也在我手,你還怎麼和我鬥?”妖王自言自語一句,頭上的黑發瞬間變白,眼眸也成了湛藍色,朝著慕雅歌招了招手,“來,到本尊這裏來。”
“你是魔尊?!”小金子上前一步,便遮了紫琉璃的身形。
“總算是會意過來了?”魔尊一把拉過慕雅歌,隨手就挑起了一縷黑發放在鼻間輕嗅,“晚了!來人——”
bsp;語落,本是蕭條的地牢便憑空多出了幾道身影,帶頭的黑衣人恭敬彎腰道了聲:“主人!”
黑衣人說著就走近了那石柱下的身體:“屬下不負主人之命,本體保護得很好。”
“做得好!”說話間手一揮,那所謂的千年玄鐵便四分五裂,“妖王啊妖王,你這具身體本尊還真有些舍不得了呢?不過,看來看去還是本尊自己的身體更為順眼,如此,你的便留不得了。”
說話間抬手畫了個印便要放上胸口。
就是此時了!慕雅歌手中火光一起就要拍上屬於妖王的後背。
感受到身後的溫度,魔尊心下一驚,顧不得手裏的動作,一道黑影自妖王體內抽離。慕雅歌唇角一勾,手裏的火焰消失無蹤,伸手就接住了妖王的身體往一旁一帶。
“你、你竟然——”
“怎麼隻許你做戲?你不知道我生來就是個傑出的演員嗎?”慕雅歌揚唇嬌笑,“很奇怪我為什麼不受你控製?”
說著裙擺一提,露出了腳踝,手一揮,那黑色的印記便消失無蹤:“畫得可像?”
“不、這絕不可能,我的魔印無人能解!”那道黑影瞬間化形,儼然還是白發藍眸,隻是不同的是不是實體,確確實實隻是道黑影而已,難怪那小地鼠說當時隻見了一道虛影,還真的隻是一道強悍的魔魂而已。
“的確不能消。”龍君魄轉身,“但是可以轉移。”
“魄哥哥——”你幹嘛要說出來?
“事已至此,說與不說他都會知道。”龍君魄擺手安撫,此刻還是一心想把魔尊的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絕不能讓歌兒受半點傷害。
“哦?”魔尊上下打量了龍君魄幾眼,“好大的本事,這點本尊倒不曾想到,你到底是誰?”
“你還不配知曉!”一想到龍君魄將自己身上的魔印轉了過去,慕雅歌心頭火又燒了起來,眼見著魔尊眼珠一轉便知此人又開始打歪主意了,那怎麼成?抬手一團火光就打了出去。
魔尊冷哼一聲,鳳凰神火他自然是怕,但是不代表他躲不了,眼見著自己的本體就在麵前,黑影霎時就掠了過去,隻要能回到本體,自己就算是真正出了那該死的封印。當年三皇聯手才將自己封印,而麵前的人雖有些能耐,也不足為慮。
魔尊本體旁的黑衣人卻是抬眸衝著魔尊一笑,一手覆上本體的腦袋,五指一緊,魔尊的腦袋便開了花,眼見著整個身體迅速成灰飄散在空中。
“隨風——”那差一點就要進入本體的魔尊霎時紅了眼,“你怎麼敢?竟然背叛本尊!”
親眼見證自己的本體消亡,魔尊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抬手一道黑氣直擊隨風的心口。
“噗——”一大口血噴湧而出,隨風的身體直挺挺倒了下去,可也就在魔尊擊出黑氣的同時,自隨風眉心射出一道金光,迅速鑽入對麵妖王的眉心。
斜靠牆壁的妖王緩緩睜眼,白發恢複本色,眼眸也被一片冰綠之色給取代,閃著懾人的光芒,動了動手腳後對著慕雅歌就是一拜:“多謝!”
“合作愉快啊!”慕雅歌揚了揚眉,“妖王心思縝密、深謀遠慮且忍辱負重,雅歌佩服!”
“妖王!你、你竟然……”
“彼此彼此!”怎麼隻許你占他人身體就不許別人照葫蘆畫瓢了?妖王眉梢微挑,笑得很是賞心悅目。
“好好好,好個狡猾的妖王!”魔尊怒火中燒,“妖王真是好膽色,不惜犧牲了本體來和本尊鬥法,本尊竟然被你那殘存掙紮的意識給騙了!”
“本王若是毫無反抗豈不惹你生疑?”妖王輕笑,“既然大家都在做戲,便看誰演得更像更好了,顯然這一點,本王又是勝你一籌。”
“你是何時知曉本尊出了封印?又是何時傳遞消息給他們?”為何這一切自己竟然絲毫無所察覺?
“就在你的神識出了封印之時,本王便已有所懷疑,隻是那時還不確定,直到妖界出現動亂端倪,本王便知是你在從中作祟。”妖王回憶當初,還有些後悔自己沒能發現的更早,“封印乃我三皇聯手,又是將你封印在我妖界的迷霧森林,有個什麼異動我自然是最早知曉。不過你倒的確有些本事,神識出了封印竟然還
做了個完好無缺的假象。待到本王確定後你已控製了本王的王後,所以本王不得不出此下策,任你侵占我的身體。”
“本王雖是提早抽離了自己的神識,可你借著本王身體行事,本王一清二楚。一開始看到他們的時候,就想趁機傳些消息,可本體的意識還是太過薄弱,以至於讓你借機給她打了魔印,這一點本王慚愧不已。”妖王說到此處對著慕雅歌又彎了身,“這是本王的疏忽,隻一心想著能快些傳遞消息,反倒讓他趁虛而入,讓你們受累了。”
“妖王嚴重了,其實那天魄哥哥便已起了警覺之心,你已經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回想當時龍君魄的神情,慕雅歌也不得不服,龍君魄果然是警覺。
“魔尊,那天晚上你和妖後的對話也是做戲給我們看的吧?”想來是魔尊控製了妖後,不然為何妖後到死都不承認自己與人勾結?怕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受了魔尊的利用,隻當是自己的心魔作祟而做出陷害妖王的事來。
“沒錯,本尊閱人無數,卻是看不透你二人的心思,本尊也唯恐你們起疑,才連連做戲,卻不想還是被你們看破了。那晚一來是為了打消你們的疑慮,二來也是為引你們來皇宮所做的鋪墊。”撥亂反正,多好的理由?這幾人本就衝著妖界動亂而來,豈會錯過這樣的好時機?隻是萬萬沒想到如此精密的計劃竟然還是被人識破,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妖王,你既附在隨風身上已久,本尊命你辦事你也是一絲不苟,其餘時間都是隱在本尊身側,不曾與他們接觸,你又是如何傳遞消息的?”
“哼,本王的本體雖被你控製,意識薄弱不足以壓製你,但是不代表就沒有一點自己做主的時候,盡管那時間非常短,卻足以讓本王來給他們提個醒!”妖王侃侃而談,繼續為人解惑,“你莫不是忘了慕姑娘前幾日裝魔印發作之事,還是你動手讓她安靜的呢。也就是那時,本王的意識便趁機和她說了一句話,如此便夠了。”
“難怪、難怪本尊覺得有那麼一、兩秒的時間停格,原來是你搗的亂。隻是時間太短,本尊沒在意罷了。”魔尊聽到這裏搖了搖頭,大意、終究是大意了啊。
說回那日,妖王抱著慕雅歌說了句: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石凳……
話雖說得不全,可擺明了是要透露一些信息。當天,慕雅歌和龍君魄二人就將花園的石桌、石凳翻了個遍,果真尋到了一封書信,而書信上記載了所有的前因後果。
而在此之前,龍君魄曾問過冥皇魔尊封印的事,冥皇並未在意,事後卻是想到什麼,又聯係了一次龍君魄。
“王弟,魔尊封印若是強製破除,的確會驚動到我們三皇,可是我確實沒受到任何感知。但是,封印卻是能解的,而且如果是正常解除,就是悄無聲息,誰都感受不到。而解除的方法唯我三皇知曉,且單人解除需要花費些時日。如果你的懷疑沒錯,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妖王動了手腳。”冥皇說到這裏心下一凜,魔尊出世,必將天下大亂,“王弟,你且秘密注意妖王的動靜,見機行事,隨時和我保持聯絡,人間的事自由我來處理。”
連冥皇都這麼說了,龍君魄基本已經確定妖王已被魔尊所控,可按理說妖王有金印護體,是不可能那麼輕易被魔尊控製,所以之後才進行了連番試探,就發現了那封妖王留下的書信。
五千年,封印不曾加持,魔尊又位處迷霧森林,此間的妖氣充裕,倒是給了魔尊自我修複且增強功力的機會。魔尊強悍的意識便溜了出來,但本體卻是還困在其中。如妖王所說,神識一出,妖王的確有所察覺,所以親自進了迷霧森林進行查探,卻被魔尊布的假象給糊弄過去了,直到妖界開始動亂,王後被心魔所控,妖王這才意識到事情嚴重了。
既然是在自己的地盤出了遺漏,那麼所有的責任必須由他來扛,因此將計就計,抽出自己的神識,喝下妖後調製的湯水任由魔尊所掌控。因為他知道隻有自己以身犯險,才能牢牢掌控魔尊的行蹤和想法,換做別人,他還真不敢保證事情會往什麼方向發展,但決計隻會越來越糟。而他自己的神識則附身到了魔尊的得力護法隨風身上,以便在暗中做手腳。
而這手腳便是針對魔尊的本體,如冥皇所說,解除封印隻有三皇知曉。魔尊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來讓妖王親自動手釋放自己的本體,可魔尊事情多,無暇麵麵俱到,便取了妖王的血交到了隨風手上,讓他來跟進。此時的隨風已經是妖王,便依言將妖王本體的血液在封印上足足滴了幾月,近日才將魔尊的本體順利帶出安置在蛟龍宮內。
本體安然無恙,魔尊自然是想著回自己的本體,這才引了眾人來到蛟龍宮,本想著消
滅妖王的同時回歸本體,又能掌控慕雅歌,一舉兩得的好事何樂而不為?隻是魔尊想到的、妖王自然也想到了,所以書信中懇請慕雅歌幫忙,先逼出魔尊的神識,而自己趁機銷毀魔尊的本體,如此一來,魔尊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無力回天。
論計謀,魔尊的確高明,一步步穩步實施,不急不躁,卻是沒料到妖王會破釜沉舟、以犧牲自我本體來了個將計就計。一個是心心念念、計謀百出想要爭霸天下,一個是大公無私、一心維護妖界和平。麵對這樣無私、自我犧牲的妖王,慕雅歌自然是敬佩不已,所以不動聲色和妖王配合,假裝被魔尊所控而暗地裏陰了魔尊一把。
當然這也是招險棋,但也真是摸準了魔尊那野心,決計不會讓自己的神識消散,才動用了鳳凰神火來逼魔尊脫離妖王的身體。慕雅歌其實也是捏了把冷汗,倘若魔尊再慢一步,那自己還真不可能下得了手,這樣的妖王妖界需要,她怎麼可能真的拿鳳凰神火來銷毀妖王的本體?幸而,這招險棋算是賭對了。
如今真相大白,魔尊唏噓不已,自己完美的計劃就這麼破滅了?心有不甘之下拍了拍手:“果然好手段,不過你們以為這樣就贏了嗎?當本尊隻顧眼前?本尊的魔軍可不止這麼一點……”
“不好意思又讓你失望了。”慕雅歌笑語嫣然,彈了彈指甲,“你是說你那些秘密潛入我們各族的部隊嗎?魔尊,你是氣糊塗了吧?我們既然已經知曉你的野心、你的計劃,又怎能讓你輕易得逞?你的那些魔軍現在恐怕已經全軍覆滅了吧,話說小豪的**陣已經夠你們自相殘殺了,更別說還有無間地獄的煞魂和上古神獸九尾狐在旁助陣了,你還是想想你如今的境況吧,你認為你跑得了嗎?”
“嘖嘖,別急,我還沒說完呢。”慕雅歌唇一嘟,看著幾欲跳腳的魔尊,食指輕晃,“至於人間,你就放心吧,人間能人也不少,聽說過鳳家沒?那可是自古以來降妖除魔的好手,還有玄派的四大家族,那都是修行之人,本事可不小。當然這是不夠的,畢竟**凡胎嘛,哪能和你那些什麼亡靈啊、妖魔相比?可如果再加上十大神獸和無間地獄所有的煞魂呢?哦,對了,冥皇也說了,人間的事包在他身上,為了確保地府清淨,想必他定會竭盡所能,殺你個片甲不留!你說,你還能拿什麼和我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