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身邊有安凝歌,兩人從小學到初中均是同個班,回家的路上又是一條路,又是好朋友。
上學江湄已便去叫安凝歌,放學兩人又是同一個班,自然一起回家,江湄已逛街又愛叫上安凝歌一起。
反之安凝歌要獨立得多,一個人上學放學,就算她沒有朋友陪同下。
這是江湄已小學四年級發現的,有次她感冒發高燒,那時正好鬧非典,老師同學巴幸不得她回家呆著去,你傳染家裏人可以,可不能傳染無辜的人。
就這樣,江湄已在大家“殷勤”的又排斥帶著異樣目光下,被她爸領回了家,她心頭又高興又愧疚。
高興的是,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家裏玩兒了,這可不是逃課!
愧疚是對好友安凝歌的,她隻有凝歌一個好朋友,凝歌隻有她一個好朋友,沒有自己在凝歌身邊,凝歌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辦啊!?
她又不想感冒了,她想早點康複,回到學校,陪著凝歌。
事實證明,安凝歌是個性格獨立之人,沒有江湄已,她照樣吃飯、學習、睡覺,著實讓江湄已羨慕崇拜。
江湄已上廁所愛叫上安凝歌陪同,吃飯、回家皆是如此。
上初中的時候,她帶著半開玩笑半認真,話語裏都是崇拜意味,對好友說,“凝歌,我真羨慕你的獨立性。”
江湄已眉梢染上淺淡的失落,小聲嘟嚷著:“哪像我,叫我一個人做事,根本不可能。就連一個人上廁所,我都覺得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這不是獨立性的問題。而是生存的問題,我媽媽告訴我的。”
好友漫不經意的回答,讓江湄已怔住,不解的睜著水眸。
這句話在當時她還不理解,覺得讀書的學生,根本沒有必要思考社會上的複雜。
直到上了高一,江湄已再也沒有同安凝歌在一個班,班上的同學和她並不好,她開始試著一個人,不要寄托好友的羽翼下。
她一個人,一個人學習,一個人發呆,當然回家上學還是要叫上安凝歌,誰讓她們是好朋友,回家的路又是一條路呢?
安凝歌上了高中,是一班的勞動委員,這意味著她下午回家的時間,要晚的多,她不讓江湄已等她。
江湄已在近兩年學會了一個人回家,甚至一個逛街,前提下是確實無奈,被逼迫下才能做到如此的。
周末總是過得很快,學生害怕周一的上學,為生存的人煩躁周一的上班。
所以對學生、工作者最大的打擊就是:嘿!明天周一啦,你有什麼感受?!
問完,就快點跑吧!
當心被問到之人拿著大刀砍死問話者。
如果同樣的話,來問江湄已,她一定會思量片刻,仔細告訴大家。
“當然又痛苦又激動了啊!”
“我與所有同學一樣,討厭學校,不想上學。希望有活雷鋒拿著手榴彈,彈指一揮間,炸掉困住我們自由的學校了!”
“但是呢,這不都是我的幻想嗎,絕對是不可能的!”
“我還是喜歡學校的,喜歡的是裏麵其中一人,而不是學校。”
一想到今天又能見到柳生綿,江湄已化煩悶為力量。
草草吃了早飯,穿上幹淨整潔的校服,背著黃色雙肩書包,便出門去找安凝歌了。
安凝歌同江湄已暗戀的柳生綿同一個班,她也愛跟著好友的腳步,順帶偷偷注視暗戀之人。
江湄已同安凝歌,在性格是兩個極端,前者極度安靜柔和,後者極度活潑灑脫。
一個走在一起,安靜的江湄已都會怪異對方不會說話。
江湄已的嘻哈大笑風格,在安凝歌心底甚是驚訝。
都說一對夫妻,也要互補,男女不會都好看,雙方性格不會都好。
這樣的說法,怕是在友情裏麵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吧。
就不知道江湄已的灑脫是真是假,安凝歌的安靜是裝還是真了。
因為所有的人與事,千萬不要看表麵,輸掉的隻會是不會察言觀色的人。
江湄已站在一班後門,低著頭數著地上的地板,等著進班裏拿英語書的安凝歌。
程亮的地板上蔓延出一層淡淡的陰影,江湄已疑惑的把眸子從地上抬起,當看到眼前梳著中分的少年時。
頓時,心頭驚喜交加,眼底是清澈見底的柔和之意。
空氣中還帶著淡淡的清香,是肥皂的香氣。
是少年身上的白色校服發出來的,不濃,很淡的味道,卻很好聞,給人安心感覺。
江湄已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近心目中的男神,這還是第一次在兩米內接觸呢!
該說點什麼嗎?
說句你好,我叫江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