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湄已會懂何忘酒在意的是自尊,不是她多麼能了解人心,那是她知道她們是同一種人,曾經或多或少都經曆過些被傷害尊嚴的事,才會如此在意自尊。
好在何忘酒還沒有被汙染,她心地還很幹淨,不會像她那麼狠。
都是同種人,都愛自尊,江湄已視自尊為生命,覺得這個時候低頭又太掃麵子。
明明是她打擾自己再先,她憑什麼一副受傷的樣子啊,哼!
道理雖然是這樣,她的手還是不爭氣的戳了戳何忘酒的手,學著何忘酒的樣子,哼哼道:“喂,何忘酒,你可別哭哦,一會老班進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我才沒有。”何忘酒抬起頭看著一臉小心翼翼的江湄已,咧嘴一笑,單純大度。
“呀!”江湄已一臉詫異,張大嘴巴發出一聲驚呼。
見何忘酒不解的眨巴著眼睛,逗樂了江湄已,何忘酒迷茫的樣子真可愛,她笑嘻嘻的戲謔道:“我就是驚訝你還能把話說完呢。”
“……”何忘酒臉色一僵,愣愣的看著江湄已,心頭思索怎麼還有人說這樣奇怪的話,隻要不結巴,都能說完整的話吧。
再說,她一直都能說一整句話的。
哦,老天!
何忘酒怎麼又是這幅表情?
江湄已隻覺得何忘酒的表情熟悉,這才想到幾天前吃飯鬧劇,她就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她,就好像和這會的神情一模一樣。
怕是又誤會她的意思了吧,她隻是好奇她能放開同自己說話,並不是白癡的以為她不會說話。
她無辜的聳聳肩膀,攤開手解釋:“恩,我的意思是你比較內向,很少聽你把話說的這樣連貫,我就有點驚訝而已,隻是有一點驚訝。”
“哦。”何忘酒聞言,點點頭,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恩。”本想深聊的江湄已,見何忘酒興趣缺缺的臉,無語的咧咧嘴。不知道聊天該怎麼繼續下去,唯有淡淡的回了一個字。
心頭暗想,聊天果然止於“哦”、“恩”、“嗬嗬”,任誰聽了冷冰冰的話,熱情的心情都會被對方的冷漠吞噬吧。
這幾個字簡直是聊天克星啊!江湄已輕輕歎氣。
梁言深的修長的身影,伴隨著第二道上課鈴聲走進教室。
他放下書,眼鏡下的眼睛淺淡的在教室裏掃視一圈,竊竊私語的學生安靜下來,一個二個都一本正經的拿著書看起來。
江湄已的座位還是在倒數第二排,課桌上擺滿了各科書籍,除了班主任課外,不喜歡的課時,她愛趴在高高堆砌的書牆後麵玩手機,睡覺。
上梁言深的課,江湄已最多隻敢在書上亂寫亂畫,手機都不敢摸出來看時間,更別說睡覺、玩手機了。
比如現在的她,一動也不動的僵坐在那,垂著眼眸,在本子上畫著小人兒,隻因前幾天在辦公室發生的事,江湄已覺得又尷尬又丟人。
之後幾天上班主任的課不小心和他對視,她總能感覺他眼鏡下的眼睛似笑非笑,她更是尷尬,小臉爆紅。
這還不是最讓她惱火的,身為班主任的梁言深,除了上他的課以外,課間操、自習課都有他的身影,難免對視,江湄已真是羞愧的不知道該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