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裏有種她聽不懂的情緒,讓她心中艱澀,心頭悶悶的,不知道是他的原因,還是喝醉酒的原因了。
他的情緒,直接影響到了她,她膽戰心驚的扯扯他的衣袖:“柳生綿,你怎麼了?”
“沒怎麼。”
“哦!”埋著頭的江湄已,癟癟嘴巴,明明就有什麼,還要嘴硬。
沉默。
柳生綿幫她提著書包,一手牽著她。
她走在他身邊,江湄已時不時的去偷看旁邊身型修長的柳生綿,偷偷的抿著嘴巴笑。
沉默了好一會兒,江湄已想了想,仰著頭望著他完美的側臉,問道:“還有幾天就期末考了,你複習的怎麼樣?”
“還好,就那樣。”柳生綿看著前方的石油路,頭也微抬。
“喔。”一抹暗淡在眼底蔓延開,她扯了扯唇角,僵硬的笑了下。
他對自己怎麼這麼冷淡呢?
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下,隨即又抬起頭看著柳生綿,又說:“你昨晚喝醉酒,你現在頭疼不疼?”
“不疼。”
柳生綿終於是低頭看了一眼江湄已,神情充滿了複雜。“不疼。”
“那就好。”江湄已欣慰的呼出一口氣,她看了一眼路邊的包子店,皺了下眉頭:“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現在沒有胃口,你餓不餓?”柳生綿緩慢的搖搖頭,語氣淡淡的。
江湄已蹙緊眉頭,有些厭煩的別開頭,“我也沒胃口。”
身體很不舒服,看到包子就想嘔吐,頭暈暈沉沉的根本沒有胃口吃得下東西。
現在憂心吃不吃東西,還是太多餘。
江湄已擔心的是一會兒到學校要怎麼請何忘酒幫忙。
更讓江湄已憂慮的還是作業在家裏,要怎麼和那些老師說?
“哎——”她長長的歎口氣,滿臉都是憂色。
聽到她的歎息,柳生綿低下頭看她一眼:“怎麼了?”
“作業你帶了嗎?”她仰著頭看他,臉上的憂慮毫不掩飾。
柳生綿收回目光看著遠處,麵無表情的搖頭:“沒有。”
“呃……”他坦蕩蕩的表情惹得江湄已瞪大了眼睛,驚呼:“那你怎麼和老師說?”
柳生綿的表情冷了下來:“實話實說,就說昨天我出遠門了,作業落在家裏麵了。”
“啊……”她僵硬的扯扯嘴角,滿臉黑線:“這招管用?你們老師會放過你?”
“哼!”柳生綿冷哼一聲,臉上帶著倨傲和嘲弄:“中午我把作業交上去不就行了,他們還要怎麼樣?”
“你們老師真好。”江湄已一臉的頹然,要是這招對梁老師管用就好了。
“嗬——”柳生綿薄唇微揚,並未說話。
“……”
又是沉默,這下兩人都不在說話。
直到——
柳生綿腳步一頓,江湄已也隻有停下腳步看著他,見他表情怪異,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她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我再要點紙。”柳生綿神色僵硬的不敢動,從她書包裏拿出一張紙巾捂住口鼻,“阿嚏——”
“啪啦——啪啦——”
這次動作太過於劇烈,提著書包的手一抖,書包從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拉鏈沒有關上,裏麵的紙巾、濕巾、護手霜、小鏡子、小梳子、唇膏、創可貼、充電器等一股腦的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