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幹滴落在嘴角的淚水,無謂的笑一笑。
“我一點都不難過,我好著呢!”
笑得燦爛,眼底的悲傷又是那麼明顯。
“對。我一點都不難過。”
回到教室,每個人都是有說有笑,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是啊。
今天周五,又可以不上晚自習了,能不高興麼?
這樣喜悅的氛圍,她感受不到。
她隻覺得孤獨。
父母不要她了。
她現在多麼需要柳生棉啊,可是他不在,電話也不接。
噢。
就算他接通電話,所說的話,一定是:“堅強獨立,自己麵對。”
又或者:“我在忙,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她想聽他說:“凡事有我”。
他卻叫她,堅強獨立。
他是她男朋友,陪陪自己,就這麼困難嗎?
她現在需要他啊,他為什麼不在呢?
後來當柳生棉終於學會說:“湄已,湄已…別怕,凡事有我。”
成熟後江湄已,卻是不需要了,“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沒有出現。你就永遠都不需要再出現了。”
世上有兩種錐心刺骨的痛。
一種是永遠也得不到的,另一種是失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江湄已之於柳生棉,先是失去就再也回不來了那種痛,然後演變成永遠也得不到的痛。
兩種錐心刺骨的痛,他都集於一身了,也是可憐。
深刻的痛,毀滅了他的年少輕狂的性格,讓他成長。
當然這是後話,為什麼會擁有兩種痛,我們姑且以後再說。
江湄已神情木然的坐座位上,眼底充滿苦澀。
感覺到身邊的動作,正在埋頭玩手機的何忘酒,抬起頭看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不比江湄已好多少,憂心忡忡的歎息。
“梁老師叫你去辦公室做什麼啊?”何忘酒放下手機,歪著頭道。
她見江湄已神色異常,沒有任何反應,不由的更加憂心,疑惑的扯扯她的衣角:“江湄已,你還好吧?”
這臉色很不好啊,莫非遇見了什麼事?
難道,梁老師罵了她?
江湄已慘白著臉,回過頭,目無焦距,不安的低喃:“怎麼辦…怎麼辦?”
何忘酒這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不安,愣了好半響,才穩住心裏的疑惑,柔聲道:“到底怎麼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把她嚇成這樣?
“……”
江湄已張開嘴巴,嘴唇顫抖著,囁嚅半天都說不出口。
何忘酒撇開眼睛,伸出手捏捏她的手,柔聲道:“別怕別怕…無論什麼事都會過去的,會過去的。”
“……”
江湄已緊緊盯著何忘酒她,久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道:“我爸媽…我爸媽知道我和柳生棉的事了。我媽讓我必須和他分手,不然當沒有我這個女兒。”
凝重在何忘酒臉上冒出,眼底有些複雜,她不解的問:“之前這不是好好的麼?你爸媽怎麼突然就知道,你和柳同學的事兒了?”
一說到這個,江湄已心頭就憤怒不已,眼底布滿了怒火,咬牙切齒的道:“是混蛋梁言深告的狀!我恨死他了,恨不得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