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對卿子矜有意思了,早就有要離開自己她的打算,才會義無反顧得離開。
今天這件事,不過是一個導火索。
一個做好準備要離開的人,無論她如何哀求,他都是不會留下來的。
就算她今天沒有打卿子矜,總有一天他也會找到更好的借口,和自己分手。
他也說過,受夠了她。
因為他不愛了啊,所以看什麼都不順眼。
愛的時候才會忍受,不愛又哪裏會有耐心忍下去?
他能這麼有恃無恐,不也是仗著她愛她麼?
她瑟瑟發著抖,也不知道是冷得,還是哭成這樣的。
她蜷縮著身子,抱著膝蓋,低著頭小聲的哽咽著。
一隻潔白的手放在她麵前,手心一枚鉑金戒指。
這枚對戒她認識!
柳生棉!
她欣喜不已的抬頭,揚起一抹微笑,語速歡快:“柳生棉,是你嗎?”
當看到來人時,笑容一僵,心裏更加悲哀。
她失望的低下了頭。
何忘酒張開嘴,無聲的歎息。
然後蹲在了她身邊,低著頭凝視著手心的對戒。
情字弄人啊!
那麼活潑的江湄已,麵對感情,也有無措的時候。
良久,她才說:“這枚戒指你拿著吧,我幫你找到了。”
“……”
沉默。
“以你的性子,我想你會回體育場找它。所以我幫你找了。”
“……”
何忘酒歎息:“哎——”
“……”
她眼底滿是心疼,低聲道:“江湄已,你又何必如此呢?一個變了心要離開你的人,就算你跪下求他,他都是不會心軟的。”
沉默良久的江湄已,終於開口說話。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嘶啞著聲音,淚水肆意橫流:“我隻是心頭難受。我接受不了一個打算陪我過一輩子的人,突然就鬆開了我的手。”
何忘酒啞然失笑。
可他並沒有打算陪你一輩子啊!
她聳聳肩,擰緊了眉頭,嚴肅的道:“隻是你一廂情願的認為他會陪你過一輩子。這些都是你想的,可是他並沒有這麼想。剛剛在體育場,他對卿子矜的態度,你也看到了。”
“……”
這話刺得江湄已心裏一陣抽疼。
她知道的,這些她都知道的。
被其他人說出來,可為什麼心裏還這麼難過?
被其他人說出來,為什麼更加的無法接受?!
既然好言相勸不行,何忘酒決定下一劑猛藥。
她臉上的笑不再,而是冷冷的諷刺:“你在這哭得悲痛欲絕,柳生棉也看不到。人家早就領著小三兒離開了,他再也不會心疼你了!”
這話讓江湄已流淚流得更加厲害。
“……”
她張了張嘴巴,嘴唇顫抖個不停,想說什麼,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她心裏充滿了恨意和痛苦。
該死的卿子矜!
該死的小三!
她真想殺了卿子矜!
“噢!我忘記了。”何忘酒臉上閃過一抹自責,然後嗤笑一聲:“我忘記,你剛剛在柳生棉麵前哭過了,可是人家無動於衷,人家隻想維護被你打的小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