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這個世上最愛我的人,和我最愛的人,您能不能把他們還給我?
您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您把他們還給我。
我不要柳生綿了,我再也不愛他了,您能不能把他們還給我。
我現在就忘掉柳生綿,我現在就不愛他了,求求您把他們還給我。
您要我的命,我也會給您的,我隻求您把他們還給我。
直到失去江天亦韓笑天這一刻,江湄已才知道,他們對自己有多麼的重要。
失去了他們才發現,柳生綿和父母比起來多麼的微不足道。
可自己在辦公室,居然為了柳生綿要放棄父母!
哈哈哈,真是可笑啊!
見她停止了要起身的動作,低著頭一動也不動,劉海擋住了她的眼睛。
梁言深看不到她眼睛,看不懂她心中所想。
可她身上那種無盡的孤獨,他是看得見的。
他看著她的劉海,目光中一陣擔憂。
過了良久。
她握緊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膝蓋,“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腿都毫無知覺了,這說明什麼?
一定是斷了!
腿居然在這個時候報廢了,這該死的!
為什麼都要離開自己?
怎麼到了關鍵時刻,都開始不中用了!?
說過要看著自己長大的爸爸媽媽現在沒有了,先離開了。
說過要娶自己的柳生綿,也離開自己,走在其他女生身邊了。
安凝歌也是這樣。
說過做朋友的梁言深也是這樣。
就連腿,都不能走路了。
就連腿都要離開自己了。
她嘴唇驚恐的顫抖著。
該死!
真是該死!
肇事司機該死!
梁言深該死!
這腿也是該死!
江湄已又驚又怕,低聲咒罵起來:“該死!該死!不中用不中用!連你也這麼不中用!”
“你這是做什麼!”
梁言深心頭一驚,低喝一聲,迅速的製止了她。
他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傷害自己。
江湄已麵無表情的抬頭,冷冷的看著他。
良久,往回抽手,意有所指的怒罵:“其他人離開我也就算了,連它都要離開我,這不中用的東西,難道不應該打嗎!?”
“…………”
梁言深被她怪異的邏輯整得愣了下,她這是在罵她自己的腿,還是在罵誰?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疼,又讓她無法掙脫開。
他垂著眼瞼思索了幾秒,狹長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了然。
他掀開睫毛,看著她,疑惑的問道:“江同學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她不答反問的重複,滿臉都是嘲弄。
“…………”
梁言深茫然的眨眨眼睛,疑惑不解的看著她的眼睛。
“什麼意思你還不懂麼!”江湄已譏笑了幾聲,神情輕蔑不已。
然後,一副“你還不知麼”的樣子看著他。
冷冷說道:“這人呐,貴在自知。莫非梁老師,還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噢?看起來江同學似乎很了解老師的樣子。”梁言深臉上充滿了詫異,瞧著她的眼底有一抹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