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睛酸澀了，腿也麻木了，他才嗬嗬一笑，臉上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平靜，充滿了刻骨的痛苦。
“嗬嗬……”
那笑，也是苦澀無比的，心好像劃過一道長長地口子，呼一口氣都是痛苦，吐出去的更是痛苦。
一開始看到，梁言深撫、摸、江湄已的頭時，他是又嫉妒又憤怒的，怎能讓其他男人觸碰她的頭？
怎能！
那個動作，明明隻有自己才能做的！
怎可以這樣？！
她對梁言深的態度，分明是……依賴，也許不止依賴，對對對，不止的……絕對不止的，還有其他的東西，柳生棉不敢再去深究。
沒有勇氣去深究，他哪裏敢去深究啊，就怕得到的答案太殘忍了。
柳生棉咬緊了牙關，目光冷冽地瞪著遠處，梁言深叫她傻孩子，而她居然沒有拒絕。
他說送她回家，她拒絕，原來是因為梁言深要來接她下班，嗬嗬……
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在想什麼，內心亂糟糟的，隻有一種聲音告訴他:要失去湄已了……要失去她了……
要失去湄已了……要失去她了……
要失去湄已了……要失去她了……
要失去湄已了……要失去她了……
這樣的話，一遍又一遍地在耳朵裏、心裏叫器著，讓他痛苦不堪。
“不！”他猛地搖頭，瞪大了眼睛，狠狠地搖頭:“我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決不允許！”
湄已是我的，是我柳生棉的！我找了她這麼多年，怎能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
決不允許！
不要失去江湄已，絕對不能失去她，找了這麼多年，盼了這麼多年，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的想念，豈不是成了泡沫？
他隻想和她在一起，就算放棄所有，他再也不想過沒有江湄已的生活了，再也不想了！
他低著頭，自言自語的低喃:“湄已啊，我錯了……曾經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能不能回到我身邊？這一次我不會再為了玩遊戲，而忽略你。”
“我也不會凶你，更不會負你，我會好好對你的，我會保護你，你能不能回到我身邊？”
“我會陪著你，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吃你愛吃的東西，聽你愛聽的歌。挽著你的手，走你曾走過的路。”
“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能，還是不能，都沒有人回答他，因為這些話，五年後，他還沒有對江湄已說過。
目前，這些話，他也隻對著空氣說過。
柳生棉握緊了拳頭，心頭亂糟糟的，他咬了咬牙，決定想個辦法，讓她回到自己身邊的辦法。
有時候，要得到一樣東西，就必須舍棄另一樣東西，這便是柳生棉的命，他想和江湄已在一起，那就必須放棄另一樣珍貴的感情。
難以取舍，太難取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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