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裏的人又是溫和的誇獎了至渝一聲:“好渝兒……真乖。”
至渝抹幹淨額頭上再次冒出來的汗,無語的撇了撇嘴角,一看到他高深莫測的眼睛就害怕的自己,麵對他自己敢不乖麼?
為啥大舅舅誇自己,都讓自己心裏頭恐懼呢?
至渝眼珠子焦急的亂轉了幾圈,不知道該怎樣接話對方才能馬上掛斷電話,而不是一直這麼通著話,他唯有幹笑幾聲:“嗬嗬——”
“渝兒啊——”聽出手機裏那人聲音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至渝額頭又忍不住開始冒汗,他低聲恭敬道:“嗯——大舅舅,我在。”
“渝兒——大舅舅還得拜托你一件事,這件事除了不能告訴你們總監以外,更不能告訴你小舅舅、你父母還有你外婆。渝兒,你可明白?”
至渝都差點被對方給繞糊塗了,雖說好奇這大人物為啥對江湄已這麼好,可礙於對方的威嚴又不敢多問,就隻有點頭承諾:“好的好的……大舅舅您放心,我絕對不告訴小舅舅和我父母外婆這些事……我誰都不告訴!”
至渝知道自己這樣一說,對方絕對會說感謝自己的話,不出意外的聽他說:“謝謝渝兒,阿嚏——”
他用了一種十分體貼關心的語氣對手機裏的長輩說道:“大舅舅……你是感冒了麼?”聽了對方打噴嚏,至渝哪有不關心關心對方的道理?
誰知——電話裏的人用毫不在意的語氣,反而有些愉悅的意味說道:“沒有,隻是有些冷罷了。”
至渝聞言,瞥了目光去看窗外的天空,隨即一臉的不解,心頭思索,三月的北城市還會讓人冷得打噴嚏麼?不過聽大舅舅溫和爽朗的語調,自己似乎也不該多問。
這樣想著,至渝還沒有開口,手機裏的人又對自己說道:“渝兒,大舅舅還有些重要的事還未處理,就不多和你聊了。”
“好的好的……大舅舅再見。”
待掛斷電話,至渝已經滿頭大汗了。
至渝從小到大一直對自己這位大舅舅懷抱著敬畏之心,雖說他的大舅舅一向都以溫文爾雅的性格著稱,可每當自己麵對他那雙沉不見底的眼眸時,就感到害怕不已。
為什麼對他的眼睛感到害怕?
至渝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由,思來想去也就隻得出兩點結論,一、這和大舅舅職業有關。二、和兩人的血緣有關係。
一是大舅舅以前的職業是人民教師,在長輩麵前做後輩當然十分的畢恭畢敬了,更何況自己這個長輩還是一個做老師的?後來他接替家族產業,當上了牛哄哄的董事長,這下自己更是害怕他了。
二是兩人之間根本沒血緣這層關係,自己的母親隻是大舅舅的母親的幹女兒,所以對方也隻是自己的幹舅舅而已,至渝哪敢真正的放肆?
隻是……這大舅舅為什麼會這麼關心在意江總監呢?至渝若有所思的蹙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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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江湄已穿著一身素色大衣,黑色緊身褲、黑色皮靴和黑色毛線帽子、淺灰色圍巾出了酒店。
鼎峰市昨夜又下了大雪,地上鋪著厚厚的一層積雪,江湄已一出酒店,冷冽的寒風便撲麵吹來,冷冽刺骨的寒意刺得她腳步一頓。
江湄已仰著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這樣的天氣給人感覺十分的壓抑,看著這樣的天空,隻覺得吹過來的風更加凍人了。
凍得她……從心到身體都冷了起來,不夠啊!
無論穿再厚,都是不夠的啊……還是很冷很冷,江湄已伸出白淨纖細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輕輕地垂眸看著自己的胸口,這裏還是很冷,冷得都疼了起來——
江湄已垂下手,抬起了一張潔白而又線條分明的臉,神情冷漠的抬腳便走,走了幾步,不出意外地看到一輛熟悉的小車,已經有人站在車邊替自己開了車門。
“江小姐——請!”
她走過去,坐上了至渝為自己準備的小轎車,“謝謝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