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春桃見這夜公子生的眉清目秀,溫潤如玉,可是看她家小姐的眼神卻像狼一樣閃著詭異的光芒,更何況他方才的舉動,又實在是輕佻,頓時令她起了幾分莫名的排斥感。
她看著眼前的這位夜公子,不由得就想起了宇文煜來,宇文煜喜歡冷曦月,這在安陽侯府裏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不過宇文煜有風流之名,卻是個知禮守節的,對冷曦月更是好的沒話說。
春桃覺得宇文煜和冷曦月站在一起,那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所以內心裏還是傾向於宇文煜能當自家的姑爺的。
誰知宇文煜這才幾天沒有露麵,就有人想來撬牆角,春桃心裏自動的將夜少白貼上了“情敵”的標簽,宇文煜的情敵。
想到這裏,她不禁扶住冷曦月,輕聲道:“小姐,侯爺說你大病初愈要多靜養,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吧?”
冷曦月不知她的心思,當下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說道:“老在屋子裏呆著人都快悶壞了……”
說到這裏,她不禁抬眸看向夜少白,疑惑不解的問道:“對了,你怎麼會突然從天而降的?”
夜少白的唇畔浮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清脆的嗓音如微風拂動風鈴,“我在摘星樓頂賞景,見這邊有熱鬧好瞧,所以才過來看看,隻是我嫌下麵的街道人多,所以才用了輕功過來,誰知這麼湊巧,竟撞見你從秋千上跌下來。”
冷曦月聽見他說這邊熱鬧,霎時想起剛才在秋千上看到的那一幕,不禁皺眉問道:“你說的熱鬧,不會是指聚在侯府門口的那些人吧?”
見夜少白笑而不語,冷曦月的心底驟然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來,急忙抬眸看向春桃,吩咐道:“你快去前院問問,看看侯府門口出了什麼事情?”
等了許久之後,春桃才急匆匆的跑了回來,滿頭大汗的說道:“小姐,不好了,是老爺和夫人他們在侯府門口鬧起來了……”
冷曦月聞言心中一驚,不禁皺眉問道:“他們怎麼會來這裏鬧呢,究竟是為了什麼?”
“聽高大哥說,老爺想見侯爺和小姐,可是卻被侯爺拒絕了,所以老爺氣不過,說侯府欺人太甚,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讓見,所以就帶著人在侯府門口鬧起來了!”
冷曦月眉心一凜,暗自心道這倒是新鮮事,她的這個便宜爹爹如今為了見她一麵,竟然這麼豁的出去,連老臉都不要了,恐怕為的不止是見她一麵這麼簡單吧?
不過,冷嶽明帶著人鬧成這樣,安陽侯卻不管不問的,任由他鬧去,這倒是讓她有點琢磨不透舅舅的用意了,莫非是懶得搭理他?
“舅舅他人呢?”
“侯爺他人不在府裏,侯爺吩咐高大哥緊閉府門,不必搭理冷家那些人,然後就從側門出府了,至於去了哪裏,就沒有人知道了。”
冷曦月聞言,不禁暗道難怪冷嶽明鬧到現在仍是在唱獨角戲,原來舅舅就一直沒搭理他,現下更是不知道去什麼地方躲清靜去了。
她原本也不想管這件破事,可是抬眸突然瞥見坐在一旁悠然喝茶的夜少白,頓時覺得再這樣下去,未免讓外人看了安陽侯府的笑話。
“春桃,陪我去看看!”
冷曦月站起身來,衝著夜少白盈盈一笑,“夜公子……”
她正猶豫著是該請他在這裏等著呢,還是下道逐客令呢,夜少白卻放下了手裏的茶盞,輕笑道:“突然想起我還有事要辦,就不多加打擾了,告辭!”
說完,身下藍袍微動,身形似貓一般輕巧的躍上了房頂,轉瞬便沒了蹤影。
冷曦月回過神來,立刻加快腳步,朝大門口走去。
侯府門前,冷嶽明和趕來的鄭氏不住的叫罵,冷嶽明是文人,說出來的也都是些之乎者也般文縐縐的詞,鄭氏雖然過了幾天貴婦人的日子,可是骨子裏還是擺脫不了鄉野村婦的本質,罵起人來簡直像個潑婦。
不過兩人罵來罵去,台詞就那麼兩句,無非是安陽侯府仗勢欺人,冷曦月是個不孝女。
冷曦月身份掉包一事早就成了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談資,眾人圍在一旁,聽了一會兒也就聽出個大概來,私下裏不禁低聲的議論起來。
冷嶽明和鄭氏對著侯府緊閉的大門罵的正歡,侯府的大門突然響起一道沉悶的聲響,緊接著紅漆鐵門便被人打開,走出一個黃衣粉裙的少女來。
那少女明眸皓齒,螓首蛾眉,肌膚勝雪,眉眼如畫,小小年紀卻有著傾城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