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片刻,馬車已離宮門數丈遠,直直朝著璃王府而去。
從進了馬車,顧天璃便坐在軟墊上,眸子冰寒的盯著馬車,一動不動。周身散發著濃濃沉寂的氣息,整個人麵色灰白,如今就如一塊失了光芒的玉石。
卿酒酒眉眼清淡,麵色依舊平靜,心中卻在思慮該如何盡快離開璃王府。
許久,顧天璃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的開口:“酒酒,你可還願意原諒我?”
卿酒酒眉目染上一層寒霜,仍是不語。
顧天璃手上青筋畢現,神情悲愴,心中似萬蟻啃噬。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終究你還是在我身邊的,這便足矣。”顧天璃忽然閉上了眼,聲音低沉,說不盡的蒼涼和心酸。
一句話吐口,卿酒酒一愣,看著顧天璃,冷聲開口:“什麼意思?”
“你是我的妃,是我的妻,自然是一生一世與我一處的。”顧天璃依舊閉著眼,頓了半響,才緩緩開口,極其艱難的出聲:“你會留在我身邊吧。”
心中再次悔恨不已,顧天璃手心再次攥出血痕,淋漓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滴落,他卻似無知無覺。
卿酒酒麵上依舊雲淡風輕,冷冷的看著顧天璃,“你我本無情,何必強求。”
顧天璃坐著的身子猛的一顫,手心滴落的血跡更多了,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手背的筋骨顯出蒼白,看不到的俊顏,更是蒼白若紙。
他這些年一直癡心於卿辰,對卿辰不改初衷,以側妃之位迎她進門,怕她受委屈,即日便入宮請旨,立她為正妃,而卿酒酒,卻一夕之間淪為側妃!
這麼多年來,一顆癡心錯負,得知真相後,他幾乎當場崩潰,強忍著心中的萬分悲痛,方沒有發作出來。
追月一路上快馬加鞭的趕路,不到兩炷香的時間,馬車便安穩的停在了璃王府門口。
“酒酒……”顧天璃低沉著開口。
卿酒酒看也不看身後一眼,輕身一躍跳下了車。
顧天璃緊隨其後,伸手抓住卿酒酒的一片衣角,卿酒酒臉色頓時又冷了下來,“放手!”
顧天璃不語,站著的身子一動不動。
卿酒酒蹙眉,麵上又冷了一分,顧天璃方才依依不舍的放手。
卿酒酒挑眉看了看身側突然出現的沈墨白,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抬腿邁進了璃王府。
“墨少主真是雅興,跟了一路,可是累了。”顧天璃神色微變,沈墨白的靈力果然精進了不少,竟禦風而行約兩柱香的時間。
“順路而已。”沈墨白身影一動,飄然而落,如同天邊落下的白月光,璀璨奪目。
顧天璃蹙眉,“墨少主真是會說笑,墨少主下榻之處正好與我這璃王府南轅北轍,如何能是順路?”這沈墨白竟肖想酒酒嗎!
“璃王錯把珍珠當魚目,可悲可歎。”沈墨白扔下一句話,再次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