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遠,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一直都錯了。”盈月首先打破了沉寂。
“何出此言?”安曦遠依然用簡短的語言回答著她。
“這些和你相處的日子以來,我發現你眉心從未舒展開過。你不快樂。”安曦遠側眸看了看盈月,盈月也看了看他,兩人的視線對視了一會兒,“你不快樂,我又怎麼會快樂得起來呢?與其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互相地折磨著,還不如分開,最多傷得也隻是一個,不是嗎?”
聽到盈月這麼一翻話,安曦遠真真實實地吃了一驚。“你要離開?”安曦遠一針見血。
“我想回到我爸媽身邊去,不想讓他們再為我操心了。他們就我一個女兒,常期不在他們身邊,他們挺孤獨的。我想,我該盡盡我的孝心了。”盈月看著天上的星星,她的心裏雖然十分不舍,甚至有些痛,可是她的心裏卻是輕鬆的。“還有,有些事,不一定擁有了就是幸福,放手何償不是一種幸福呢?在一起的兩個人必須是互相愛著的的。”突然盈月又微笑著看著安曦遠,“我隻想把我們之間最美好的留住,不想因為貪婪,把最後一點兒美好也給弄沒了。在我的記憶裏,最美的仍然是,我們曾經相愛過。”說著說著,盈月的眼角溢出了一滴清淚。
“說得真好!”安曦遠駐足,伸出手,替盈月拭了眼角的淚水。“你決定了嗎?”安曦遠的閃著懷疑的眸光。
“嗯,我今晚回去跟我爸說去,我想後天就走。”
“這麼快?”安曦遠心中疑惑著。他真的沒想到盈月的變化如此之快。
“嗯,我覺得這事必須得快刀斬亂麻。越快越好,”月色映照著盈月的清幽眸光,她閃著瑩亮的眸子看著安曦遠:“若是讓我徹底的忘記你,除非我在抬胎時喝了孟婆湯。”然後她婉然一笑。
安曦遠抬頭看看天,彩雲追月,很美!突然間,他心間壓著的大石嘎然而落。“盈月,謝謝你!”
盈月吃驚地看著她,繼而又是一笑,“我們回吧,天色不早了。”
回到屋裏,盈月鄭重其事的對她爸爸說:“爸爸,我決定了,想跟你們回加拿大去。”在坐的所有人,除了安曦遠,都驚得目瞪口呆。
“孩子,你說得是真的?”盈月的媽媽一激動,忽地站起來,難掩興奮之情。
“嗯,”盈月緩緩地走到她媽媽身邊,“媽,女兒長這麼大,從來都是那麼的任性,一味地讓你們操心,真的很不孝,所以,我想跟你們回去,好好地呆在你們身邊,陪著你們。”
“好,好,好!”盈月的媽媽拍著女兒的背,激動得老淚縱橫,“我的月兒真是長大了。”杜逸凡也不敢相信地看著盈月,於她的話有些不辯真假,他突然厲色的看著安曦遠:
“是不是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讓她受了什麼委曲?”安曦遠沒作聲
“曦遠!盈月是你的女人,你就該負起這個責任!”安祥如生怕是因為安曦遠對盈月做了什麼,所以盈月要離開,而導致杜逸凡停止跟福安集團的合作。
“爸,這事兒跟曦遠沒有任何關係,是我自己做得決定!安伯伯,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我爸跟你們福安停止合作的,若真是停止了合作,對我們公司無疑也是一個損失。”盈月義正言辭的說。
“這就好,這就好!”安祥如聽到盈月如此說,他不禁鬆了口氣喜形於色,大家不由得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尷尬地低下了頭。
這天,下著蒙蒙細雨,安祥如出動了全家送盈月一家人。
到了機場,雙方的家長自覺地騰出了空間給兩人。
“盈月,你什麼時候還回來?”安曦遠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舍之情。
“看情況吧,或許不會再回來了,”盈月冷笑一聲,安曦遠的眸光卻閃出一絲遺憾。“也或許在你結婚的時候,若是你通知我的話,我會回來一次。你也可以在我結婚的時候去加拿大參加我的婚禮。不是嗎?到時候,我想我一定會通知你的。”
“好,就這麼約定,將來我們結婚的時候,一定通知對方,一定去參加對方的婚禮,風雨無阻!”安曦遠伸手了手掌,盈月會意,也同樣伸出手掌,在安曦遠掌心用力一擊:
“一言為定!”
人潮湧動,安曦遠目送著那纖弱的背影:祝你幸福。
走了老遠,盈月還在回頭朝安曦遠揮手,她同樣的心裏默念著: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