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慣於說笑！”霓影不看他，拿過會計遞過的賬簿和票據。
“真的！、、、”他還想說，被霓影用手製止，“許總，我還要工作，你忙你的去吧！”
“好，我就再說幾句。”他說著示意會計給霓影倒茶，“你看起來很累，是不是夜裏沒休息好？”
會計把茶端過來，霓影接過，“放心！不會影響工作。”
“不是怕影響工作，是怕你身體吃不消。”
“沒事，隻是孕期正常狀況。”
“你有親戚住在學院嗎？”許望厚欲走，又轉回問。
“沒有。”霓影停下手上的活，不解地看著許望厚。
“早晨，我看到時科長從學院出來。”許望厚遲疑著還是說出來。
“噢，他昨晚和同事一起吃酒，醉了，就在同事家住一休，可能那個同事在學院住。”霓影並未經意。
“可是，你懷孕需要人照顧！他怎麼可以因為吃酒一夜不歸？！”許望厚皺眉道。
“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人事應酬他也無法！”霓影淡然。
“你可真賢惠！”許望厚說著這話搖頭離去。
霓影下班剛到家就接到母親電話，“要過年了，置辦些年貨不？”
“還沒，我問問時尚再說。”
“在哪過年？你身子不便，別累著！”母親提醒她。
“還沒定。”
“要是時尚同意，就和媽一起過吧？”
“好的，我和他商量。”霓影應著，時尚一腳邁進門，一腳停留在外麵，“什麼事和我商量？”他的眼神不敢正視妻子，低頭問。
“媽問，春節在哪過？”
“當然回梨花鎮！還用問嗎？！”時尚瞪著妻子，理直氣壯。
“我不是和你商量嗎？你急什麼？我又沒說不回去！”
“這根本就不用商量！”
“怎麼不用商量？我這不是身體不便！我媽擔心我禁不住長途顛簸。”霓影耐心解釋。
“注意一點就是，不會有事。”時尚軟了語氣。
“需要置些什麼物品帶回梨花鎮？”
“你看著買吧！我這幾日忙得很！操心著給上司送禮呢！”
“給上司送什麼禮？”霓影問。
“唉！和你說，你也不懂！這是官場規矩，和老百姓燒香拜佛求平安一個理，隻不過，老百姓是在廟裏，我們在官場！”時尚詭秘高深。
“喝酒一夜不歸也是官場規矩？”
時尚聽這話，慌得躲開妻子眼神，“啊！噢、是！官場很多不成文的東西，你不懂，要靠悟！”說著，鑽進衛生間。
霓影冷笑，“這年頭的官難做！要送多少禮？時尚，到年終你能領多少錢？夠送禮嗎？給家裏辦年貨是不是隻能用我的工資？”
“是。”時尚在衛生間答。
“哼！現在的官，口中高唱清正廉潔，真能做到有多少位，有的人正相反，說的不做，做的不是天天提倡的，名實不符！”
“不要憤世嫉俗！我送別人，也會有人送我，價格與價值相匹配，當官肯定比不當官掙錢！”時尚從衛生間出來。
外麵冷風透過窗子刮進來，霓影拉上玻璃，看著院中飄揚的枯葉和雪花，心生歎息：“下雪了！這個屋的主人，那一對老革命家一定也無數次地站在窗前看落雪吧？中國古代崇尚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惜死，不知還有幾人能記下這傳統！？”
“這年頭的官，沒有世襲製，沒有終身富貴，崇尚是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互幫，記住祖訊的同時，還要生存，要跟上時代，發多少，撈多少，不虧本，才是能力！”時尚言詞響亮。
“看來我天生不是做官的料！”霓影自嘲一笑。
時尚說對了，來給他送禮的人，第一位就是許望厚，真大方，一擲千金外加幾箱特產，霓影上班出門，時尚因昨夜與小同的折騰，午間多睡了一會兒，就迎來了這位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