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二哥咋樣?前兩天信佛回來捎給我一些物品,我問她你們的事,她說都好,可我還是心裏不舒坦,你光哭啥呢?”老太急得跺腳。
“二哥還好,我是這麼久沒回來,想您!”時菲想起霓影的叮囑,強咽下淚。
“看!老閨女總是要撒嬌!”老爹一旁道。
“是呀!伯和姨收拾好沒?我們趕路吧!”霓虹問。
“不歇會兒,吃頓飯嗎?”老太道。
“不了,我們回城吃飯,我還有工作要做!”霓虹。
“是,二嫂交代過她家吃飯!”時菲。
“那就走吧!不耽擱時間,我早拾掇好了!”老太回屋去提她的包裹。
霓影懷裏抱著孩子,斜靠在沙發上,想著時家如亂麻一樣的家事,情迷心亂,這千頭百序如何對他二老解說?霓占江夫婦在廚房忙著飯菜,小蓮一邊跑來跑去遞著東西,霓占江見女兒在呆望著門外,明白霓影此時的心情。
“他們很快到了,你想好咋說沒有?”他問女兒。
“這一切原不因我而起,卻要我來善後!”霓影歎道。
“你不是達觀地勸慰了別人嗎?自己為何反多了愁暢?道理你全明白,隻是要做到那種境界很難,是嗎?”
“女兒原本就是平凡的人,受委屈時也想哭,被傷害後也想報複,可是你們過早教會我忍讓為智者的道理,心上插刀的滋味怎會好受?要生存總要循一個些路途,披一些荊棘,許多刺紮到女兒身上,女兒得慢慢拔掉,時家的悲劇有它的根源,女兒想明白,那兩個老人會怎樣想呢?我母子原本是最大的受害者,但既然做了一家人,我還要揩幹淚水,血水來攙扶他們,況且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接過我扶他們的手臂?我甚至可以說時尚的命運悲劇和他的家庭密切相關,可他們能認識到嗎?”
“不要埋怨任何人!孩子,這是生活本來麵目,每個人都會有疼痛,不然人會失憶,誰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都會遇到遍體鱗傷的時候,不管那二位老人怎麼說,怎麼做,你當初既然選擇時尚為夫,今天就要坦然麵對他的一切,爸爸相信我的女兒足夠睿智地解決這一切問題!”
“我盡力!”霓影說這話時心裏仍沒底氣,“楚書記今天不來嗎?”
“你這邊把二個老人安置好,這是你的家事,他不易過早介入,博奕今天也不來。”霓占江答。
老頭和老太進門,見霓影抱著孩子,他們拈著腳直奔過來,“我的孫子!”,老太眉眼喜成一條縫,從霓影懷裏抱過孩子。
“爺爺奶奶”小蓮喊著抱住老頭。
“我的孫子,可把我想壞了!”老太嘴裏不停地念叨,老頭一旁嗬嗬地笑。
“親家、親家母先坐下歇會再抱孫子!”霓占江夫婦端上茶招待。
霓虹和時菲放下包裹,幫助往桌上放菜,“先吃飯!該餓了!”霓虹說。
“對,先吃飯!這孩子剛吃過奶,正困,讓他睡會兒!”霓影應和,她怕老頭老太問起時尚,這一頓飯難以下咽。
“對!親家上坐!”霓占江夫婦理會女兒的意思,把老頭老太拉上了桌。
“時尚呢?”老太目光尋著問“該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