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氣,將自己所有的情緒皆數遮掩的幹幹淨淨,再次睜眼,眼中一片清明。

“陳少,你還是陪著你的美嬌娘吧。還請放開我這個低賤外圍女的手,免得髒了您的身!”

陳伯言聞言,臉色陰沉的可怕,沒有理會童晗的話語,隻是用力的抓著穆子欣的手腕,眉頭擰成了深川狀。

“穆子欣,你回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摻雜一起情感的質問入耳,卻讓穆子欣打心底裏的可笑。六年來,她就一直沒走過,又談何一句回來?

隻是她的生活一落千丈,父親入了冤獄,母親被氣昏進了醫院,最後得知父親在監獄裏自殺的消息之後從醫院裏的高樓一躍而下。房產被封,她帶著剛出生的兒子無家可歸,隻能寄居在朋友的家裏,打些散碎的零工才能維持生活。

這樣的人生,怎麼會和陳伯言那種生來便是人上人的生活有交集?

“放開我。”

穆子欣眉頭一撇,對陳伯言的質問避之不談,語氣也冷了幾分。

兩人就立在哪兒僵持著,被忽略的童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童晗不甘的咬了咬下唇,又湊了上去。

“伯言……”

“穆姐,你在這兒啊!快跟我來,小初暈倒了!”

一個護士著急忙慌的向著穆子欣跑來,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一臉的焦灼。穆子欣聽完之後,心裏咯噔一聲,顧不上回答護士的話,拔腿就向著小初的病房跑去。

“怎麼回事?”穆子欣的額頭上沁出了細汗,來不及擦去就一把拽住了主治離初的醫生,滿臉焦灼的詢問道。

“還是那句話,小初需要盡快進行手術,現在腦部有一塊淤血已經有了擴散的征兆,如果再繼續保守治療的話……我想可能這個必要不大了。”

醫生亦是一臉的為難狀,一臉的於心不忍。一個手術下來少說也得四五十萬,這還不包括後續的治療費用,對於一般的家庭來說根本承受不起這個天文數字,更別提一個單身母親

“我知道了,手術最遲可以推到多久之後?保底的費用是?”

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裏,穆子欣麵容平靜,那語氣就像是在談論昨天下午吃什麼一樣。

“最遲一周後,保底費用估計在五十萬左右。”

“我知道了,這裏是十萬,你先對小初進行保守治療,能拖則拖,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我盡量,小初會轉ICU,需要寸步不離的照顧,這是我一個熟悉的護工電話,你可以打給她。”

醫生說著遞給了穆子欣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串數字。穆子欣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唇邊勉強扯出一分笑意,轉身離開。

沒人看得見穆子欣轉身離開之後的滿臉為難,一周之內要湊夠五十萬,難如登天。

終於能明白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滋味。穆子欣朝著醫院外走去。這時放在身側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原來是夏依依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