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其他人不會告他們嗎?”穆子欣還是有些想不通,就算隻是訛一筆小錢,那也是碰瓷,那些被訛的人就都這麼認了嗎?
“所以我才說,如果他們不貪,就不會有問題。”
見穆子欣還是有些不懂,陳伯言想了想,換成更簡單的語言解釋道:“他們做這種事情應該不是第一次了,就算你猜測的那樣,那些警察、特別是為首的那一個,應該就是他們的同盟。會不會私下分贓我不知道,但是很明顯的一點就是,他們作案的地點也應該是那個警察挑選的。”
“你怎麼知道?”穆子欣還以為自己看出來的東西已經足夠多了,但是跟陳伯言一比,明顯就不算什麼了。
“你沒看到?在你質問酒店經理的時候,她雖然沒看那個石哥,但身體悄悄朝著那邊傾斜了一些,在心理學上,這屬於人的一種下意識尋求保護的動作,所以她跟那個石哥是認識的,而且關係不菲。另一方麵,那個老陶每說幾句話就會看石哥一眼,不是在質問或者其他的什麼,那是一種類似於兒子看父親的眼神,可以說明,在他們的關係中,老陶聽石哥的話比較多。”
穆子欣驚了,她從來不知道,陳伯言還有這種天賦。
“你這是從偵探小說裏麵學來的?”
陳伯言:“……不,隻是大學的時候選修了行為心理學。”
“好吧,你繼續。”穆子欣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傻逼了。
“我覺得,他們之所以會出來碰瓷並不單純是為了錢,但要怎麼解決,還是你來拿主意吧。”雖然這麼說,但陳伯言其實已經想到了穆子欣會做出的選擇。
甚至他把決定權交到穆子欣手上,也隻是為了能讓她更自在地做出這個決定。
但穆子欣卻隻是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又回頭朝酒店裏看了一眼。
她並不十分確定自己是不是理解了陳伯言的用意,隻一點,她並不覺得靜靜是一個壞孩子。
那個女生的眼神,太過於清澈無害,又隱藏著絕望和無助,像極了曾經被趕出陳家,一個人漂泊無依的她。
那時候,如果沒有夏依依對她伸出援手,她根本就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下來,更不要說還把初兒養到這麼大了。
“你是想說,他們有故事?”與其說是在疑問,不如說穆子欣正期待著,陳伯言能夠給她一個肯定的回答。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要幫助這個女孩,當然,前提是他們的“故事”是真的,並且足夠打動她,讓她原諒他們今天的碰瓷行為。
“應該是。”陳伯言已經有了七、八分肯定,卻依舊沒有把話說死,“這些人身上沒有貪欲。”
他對於那個靜靜的眼神並沒有什麼看法,在商場上打拚了這麼對年,陳伯言看人自有他的心得。
以碰瓷為生的人他也見過不少了,幾年前還親身碰到過一個人,可那些人不管偽裝得多麼淒慘、多麼可憐,都掩蓋不掉眼底的貪婪,讓人厭惡。
但今天遇到的這些,不管是那對兄妹還是旁邊的警察、明顯是幫凶的經理,他看到了算計、看到了急切、看到了很多不該出現在他們身上的情緒,卻唯獨沒有看到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