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省,寒龍山脈。
這座巍峨的山脈是整個寒江省的天然屏障,越過這裏,就能夠進入慶國。隻是整座寒龍山脈終年被積雪覆蓋,空氣稀薄不說,這裏傳聞還有一座上古時期布置下來的陣法,任何武者都不能飛越過去。
除非是一些實力極強的悟道境強者,其餘人隻能夠順著山脈僅有的幾條路,進入到慶國。
慶國在這裏修建了許多關隘,每條路一座城關連著一座,若有要事,便會點燃狼煙,四周警惕。當年高祖時期,渝國常年擾邊,狼煙四起。隻是現在,又重現了當年那般情景。
放眼望去,無盡的狼煙直入高空,不少的城關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大雪紛飛,在山脈之間的小路上,一條蜿蜒的黑色洪流正在緩緩走去。
這些都是慶國鎮守寒江的邊軍,雪下的雖大,但整個軍陣卻沒有亂。為首的幾批甲士的戰馬都是妖獸,能夠抵抗嚴寒。隻是在大雪天裏,每一步都是深一腳淺一腳的。
旌旗被風刮得招展,獵獵作響。大軍在風雪的掩蓋下緩緩移動。
“大將軍,前麵就是武安關了!”
一個斥候快馬趕過來,對著牛乘風說道。斥候的臉上已經滿是雪,隻好用厚厚的棉布遮住麵容,隻露出一雙眼睛。
此時已經是深夜,火把在這樣的天氣是燃不起來的,幾個斥候手裏隻能舉著光石。這種極為昂貴的光石,是燕王從朝廷那裏要來的。陸陽沒有拒絕,甚至多給了數千箱,命人星夜送往寒江。
隻需要用一點真氣灌入到光石裏,整個光石就能夠散發出很強的光亮。在所有大軍的視線當中,遠處已經冒出了一絲絲火光。在火光的照耀下,巍峨的城牆已經顯露出了輪廓。
城門轟然打開,大軍魚貫而入。守衛城關的守將激動萬分的將牛乘風迎到屋子裏,這裏還燃著炭火,整個屋子暖融融的。
牛乘風一進來就問:“有渝軍的消息嗎?”
“回大將軍,屬下已經派人出去探查,用不了多久就有消息了。”
守將猶豫了一下,問道:“大將軍,恕屬下直言。武安關之前還有兩座城關,在這裏遇見渝軍的可能,實在不大……”
“那兩座城關已經失守了。”
牛乘風瞥了一眼守將:“也難怪你不知道消息,就在方才,兩座城關同時告破。那裏的守軍還來不及燃放狼煙,就已經全被屠戮了。”
守將愣住了,屋子裏雖然溫暖,但他的心卻冰涼。那兩座城關他是清楚的,每一座都是數千軍兵把守,沒道理連一點消息也發不出來吧?
餘光掃向牛乘風,見大將軍一臉陰沉,守將把話又憋回肚子裏。守將很慶幸,援軍來了,他也能輕鬆一些。
牛乘風坐在首座上,兩個校尉將地圖展開,寒江省的整個地形圖全部在上麵一目了然。
“武安關後麵就是宣州城,如果不能把渝軍鐵騎阻攔在這裏,宣州城也很難守住了。諸位都打起精神,別讓渝軍找到破綻!”
“是!”
“宣州城通知到了沒有?”
“回大將軍,已經告知宣州知府了。所有在宣州城外的百姓全部進城,過幾天就要關閉城門了。整個宣州已經囤積了一個月的糧食。”
牛乘風搖搖頭:“當年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讓他繼續囤糧,還有,傳信告訴他。若是本將聽聞他敢扣下半點糧食,我會殺了他!至於宣州城的百姓,若是他有能耐全都護住,我會和總督說,把他調到京城裏去!”
“遵命!”
牛乘風的臉色一直陰沉,他沉聲道:“據僅存的幾個斥候來報,這裏來襲擊武安關的,是渝國右賢王司徒懿,麾下三百七十個萬騎,加上北地的雪山野人九個部落,以及北地凶獸,甚至還出動了金烏神衛。這些敵人,你們都清楚實力,我就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