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古樸的晨鍾敲響,發出“咚咚——”的聲音,頗有晨鍾暮鼓的味道。
茂密地鬆柏林中被剛升起微光射入,晶瑩剔透的露珠清泠泠地泛著寒意,葉間還有一層薄薄的霜。
鬆柏林之外,是一條寒氣滲人的小溪,泉水琤琤地向西而流。
從高處望下,寺廟被樹林掩蓋,四周飄散著朦朧霧氣,飄渺如煙,卻泛著寒意。
如此隱蔽,外來人如何都不能輕易發現。
鬆柏林之中,她一身素色長裙坐於石凳之上,款款烏發及腰尾,嫻靜平和,尊貴清冷,置身於朦朧,令人一時恍惚,仿佛竟如臨仙境。
還來不及看清她的臉,南寧娜的思緒就被拉回來了。
耳邊回蕩女孩的話:“花癡。”
迎上她冷漠嫌惡的臉,悄然一笑。
“你管我。”
女孩麵色一僵,心中突然有一種自己的所有物被玷汙的感覺。
“你的本分呢!”
“在呐,這兒哦。”說著還指了指心髒的位置。
女孩冷哼一聲,將臉瞥向另一邊,後退幾步,關門。
“碰——”
南寧娜差點兒就撞上了木質的門,無辜地摸摸鼻子,終於放心下來。
還好,鼻子還是美美噠。
不過,女孩的脾氣這麼壞可不好呐。
世界如此美好,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搖搖頭,才下樓了。
在餐廳門口,無意識的望了一眼,發現某位少年,還在享用晚餐。
南寧娜:“……”她真的不想再說什麼了!
每天吃個飯你都要花上一小時半,吃那麼多你消化得了嗎?!
吃那麼多你心安理得嗎?!
吃那麼多你怎麼就長不胖?!
啊啊啊啊啊!!!
麻痹的,老娘就是喝口水就要胖,就是體質,差距也不能這麼大呐!
強烈地嫉妒心理在心底迅速生根發芽,南寧娜眼裏再也掩飾不住滔天的恨意,毒辣地目光射向他。
少年像是感覺到了這灼熱的視線,不怒反笑,笑得優雅貴氣。
他越笑,南寧娜的心情就越不好。
她總有一天,要這個男人哭!驚天動地地哭!
他說:“晚好,南寧娜。用過晚餐了嗎?”
南寧娜對他翻了個白眼,撒了個謊:“晚好,裟邏少爺。用過了,謝謝您的關心。”
他淡淡地笑笑:“隻有死魚才會翻白眼哦。”
南寧娜趕緊收回眼神,一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特別理直氣壯呐。
她就是討厭他這樣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就是越看越想看到——他那張虛偽的麵皮下,是一張什麼樣的模樣。
或許是這個目標太具有挑戰性,就連南寧娜就有些遲疑了。
她從開始到目前,甚至有質疑過自己的目標,最終還是心癢難耐,抵不住誘惑。
——要去挑戰!
“裟邏少爺,這麼晚了,您該上樓準備睡覺了。”南寧娜說道。
少年放下餐具,盯著明晃晃的水晶燈看著,沉默了許久。
最終,還是他開口打破了這片寧靜。
“南寧娜,你說她什麼時候回來看我?”
南寧娜一派嚴謹正直地說道:“大小姐公務繁忙,沒有沒提及。”她才沒有撒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