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秘密且神秘的存在。
他出生在一個大雪覆蓋了M國的冬天,冷得滴水成冰。
沒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誰,似乎從出生開始就被拋棄。
病了、痛了都不會有人露出一點兒憐憫。
似乎他天生不祥,注定了將要被世界所遺棄。
但是他天資聰穎,兩歲半就能與成人的智力相當。
他見過一個女人,長相平淡無奇,卻能帶給他一種叫做“恨”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能夠衝破時間的禁錮,告訴他放縱與報複。
對,他恨這個女人。
即使沒有人告訴他,但他仍然知道,她是他的生母。
他降臨到這個世界上,沒有帶給任何人喜悅,在作為母親的她的眼裏,他不過可有可無。
她,絕情至極。
無論他身上多了多少傷痕,多了多少疼痛,她從來不會詢問半句。
無論他多麼優秀,甚至在她麵前赤手將一個訓練有素的保鏢打趴下,她也一樣不以為意。
就連他見過她的麵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可是,她喜歡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和她長得很像。
他應該叫那個女孩為姐姐。
別人都叫那個女孩小小姐,對她尊敬禮讓,她擁有天底下所有女孩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可是,他什麼都不是,什麼也沒有。
明明,他也是她的孩子。
為什麼他就令她如此厭惡?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那一天,是他第二次見她,他三歲。
他質問她:“我也是你的孩子,為什麼你就不肯看我一眼?”
麵對男孩這樣無禮的質問,她漠然置之,眉頭都沒皺一下,恍若沒有聽見,優雅嫻靜地拿起桌上的清茶抿了抿。
倒是她身邊那個穿著雪襖小裙的女孩憤怒地走上前,冷冽狠毒地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母親的孩子?就你也配?”
他不服氣的揚起頭,並不在乎臉上的疼痛,隻是望向那個優雅嫻靜的女人。
而她眼中無悲無喜,平靜如潭深波瀾不起。
即使他拚命達到她所有的要求,她也不為所動。
他終於知道,這個女人鐵石心腸,根本就不可能被打動。
那一天,他被放逐,她徹底不要他了……
南寧娜緩緩彎下腰,發絲在風中輕輕搖曳,美得不可方物,而她笑得美豔動人。
“恭喜你,大小姐剛下的命令。你要被遣送到一個無人小島上,不會給予任何使用工具,隻能在那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自身自滅,返回時間是無期。”
那一刻,他笑了。
平生,第一次露出笑容,為的就是自己終於被拋棄。
這樣不好嗎?
從前,他被拋在一邊,無人問津,卻自己努力的活著。
還不如,做的徹底點,斷了聯係更好,也斷了他的念想。
終於可以逃離她的身邊,但,在他遇到每一次危險,生命垂危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卻是……她。
夜晚要時刻保持警惕,避免野獸襲擊不被發現成了它們口中之食。
白天,要出去尋找食物與水源,和搭建一個勉強能夠遮風避雨的小房子。
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
對她的思念並沒有散去,他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