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盞油燈的意思對於一個連九十九朵玫瑰的含義都不知道的男人，思考起來無異於是比常人更難上加難。
“生日？”他心裏更希望是這個答案，但心底更多的是黯然。
沈倪葉微微一怔，就連眼睫都不眨了。隨後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看來這男人有權利不用，真沒查她。
她的生日老早就過去了，怎麼會是今天？
朝對麵的男人搖搖頭：“再猜。”
深邃的眼中閃過什麼，隻見他目光緊緊鎖定沈倪葉，堅定地說道：“為了紀念……誰。”中間停頓了一會兒，後麵那個字眼卻出乎意料地帶著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聽到前麵四個字時沈倪葉愣是沒料到夜慕這一下就猜對了關鍵的地方，本來想默認再一笑而過的。但她聽見他吐出最後一個字時，笑容有些輕微的僵硬，他何止猜對了關鍵的地方，簡直就是完全正確。
糟糕！她的慕慕好像知道了什麼？這可不是件美妙的事情呐。
她明明做的那麼謹慎，怎麼會被發現呐？
事已至此，沈倪葉不得不感歎她的慕慕簡直太聰明了，一點兒不對勁的地方都能敏銳地發現，從而推算出一些事情。
而夜慕的眼神帶著黯然和……幽怨，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似乎發現老婆有小三……要一個解釋？
被他這麼看著，沈倪葉也是不自在的，頓時覺得“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對上他的眼睛，沒有半點兒心虛：“慕慕，你猜著了，的確是為了紀念誰。”
聽她承認，夜慕頓時感覺心被揪了一下，生疼。
她繼續說：“每次來這兒，我都會點油燈。時隔五年，再次踏足這座久違的別墅，心情難免沉重……”
目光瞟向夜慕，不懷好意地笑了：“不過我喜歡點油燈，是為了紀念自己，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久而久之這也成了一種習慣。”
這段話說完，夜慕的眸子明顯的亮了。
“大京城是我待過最久的一座城市，最瘋狂的記憶……全都埋在這裏。多少年走南闖北，我並不是一個懷舊的人，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我卻記得清在這裏發生的許多事情。”那段時間，堪稱是她人生的一大轉折。
她的記憶不知道飄到了哪兒，此時像是朋友一樣和夜慕談笑風生。
“相信你從他們口中已經得知，我就是那個五年前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沈家大小姐。哦，背地裏他們還叫我大魔女、恐怖伊萬、死神、煞星……”麵無表情地說完這些，再將目光轉向夜慕：“你後不後悔，愛這樣一個女人？”你後不後悔，她這個女人的存在可能會給你的事業造成重創？
夜慕是軍職，許多從事軍要、政要的人都會選擇娶一個門當戶對、家世清白、性格溫順的女人結婚。可是列出的這三樣，沈倪葉一樣都沒占全。
她幾乎除了錢，什麼都沒有……
好像她生來隻能和錢做朋友，隻能與錢為伍。
夜慕的回答反而讓沈倪葉放下那顆揣測不安的心：“不後悔。”無論再重來多少次，他的答案依舊是不後悔。
他是愛慘了沈倪葉，絕不會放棄，且不可能放棄。這個女人早就紮根到了他心底，萌芽生長。
愛久了，自然也成了一種習慣。
習慣對你好，習慣思念你，習慣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