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能一下子愈合,沒多久就可以康複如初,這點顧西禾也沒覺得哪裏不好,隻是身體畢竟是自己的,總要了解清楚吧。
顧西禾抬頭看了眼微暗的天色,側目看了眼在她身旁閉目假寐的君臨鏡,竟然心底升起一絲莫名的心安。
想了想,顧西禾徑自打坐入定,識海沉入。
自從上次能夠牽引出一絲靈力,就再也沒有進行過內視,她倒要看看接手的這身體有什麼秘密。
暗自調動靈力在經脈上遊走,顧西禾神識一掃,不由得有些訝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道靈力變得粗壯了些,並沒有之前那般細小微弱。
顧西禾帶動全身靈力運轉一次小周天以後,經脈順暢,沒有堵塞的情景,這才放心地察看臍下三寸的丹田。
這一看,顧西禾全然愣住了。
常年累積不斷侵害丹田的黑色毒素,全都不見了,仿佛先前顧西禾看到的,隻是幻覺一般。
唯有一個泛著柔和綠光的小圓鼎,在空空如也的丹田裏暢遊。
這小圓鼎有問題。
下意識的,顧西禾的神識瞬間掃向小圓鼎。
顧西禾完全沒有料到,她的神識剛碰觸到小圓鼎,就感覺到一道不可抗拒的拉力,一下子把她拖入鼎中。
當年被那個男人毀去肉身,將其靈魂囚禁在這小鼎活生生煉化的情景猶如曆曆在目,一股強烈的驚懼感瞬間襲上顧西禾心頭。
接著,顧西禾隻覺神識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卻不能從中退出來。
顧西禾隻能死死咬牙硬撐,意識有些渙散。
一個人的神識一旦被摧毀,那麼從此就是個癡呆的傻瓜。
外頭君臨鏡正一瞬不瞬盯著顧西禾,全然不知道顧西禾此時的驚險。
看了許久,他輕輕抱住顧西禾,柔軟的薄唇落在她眉間,猶如蜻蜓點水一般掠過。然後,像是做個虧心事的賊,忙鬆開抱顧西禾的雙手,還仔細替她理了理衣裳上麵的小褶皺,一雙漂亮的鳳眼心虛地偷瞄了顧西禾幾眼。
而顧西禾這邊,就連她都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意識就此消散的一刹那。
迷迷糊糊中神識竟然重新恢複了感知,顧西禾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顧西禾以為差點就沒命了!
那小圓鼎到底……嗯?顧西禾定睛一看,不禁傻了眼。
到處一片白茫茫,顧西禾的神識所及的範圍隻有直徑不到十米。
周圍空無一物,隻有一個散發乳白色光亮的石碑漂浮在半空之中。
石碑看上去十分古樸破舊,上麵的字跡極為模糊,整體不斷有星星點點的白芒溢出。
這還是當初被那個男人用作囚禁煉化的藥鼎嗎?顧西禾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記憶裏全是陰森和消除不去的可怖。
顧西禾仔細推敲石碑上的字跡,低喃自語道:“乾坤萬象……鼎?”
話音剛落,異象陡升。
一團乳白色的光源從石碑竄出,直接沒入到顧西禾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