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顧西禾再次掀棉被。
沒有動靜。
顧西禾扯了扯棉被,還是紋絲不動。
顧西禾磨磨牙,幹脆用力一扯!
驀地,男人整個人壓了過來,直接撲倒顧西禾。
強而有力的手輕易將顧西禾固定在懷中,低下頭,清晰看清他完美弧度的下頷。
上天恐怕將最完美的外表都給了他,所以造成這廝內心陰險狡詐如狐!惡劣到死!
君臨鏡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顧西禾臉上,眸底閃爍妖冶光澤,卻帶有一絲溫情,聲線性感,“可是我每天都用得著阿禾,一輩子。”
君臨鏡這廝最會打蛇隨棒上,有顧西禾便宜不占,絕對不是他作風。
顧西禾輕哼一聲,神色鎮定,眸光卻簇起兩個小火苗,抬手便狠狠橫劈向君臨鏡。
這廝太不要臉!
君臨鏡修長潤澤的手輕易握住顧西禾的皓腕。
摸摸顧西禾的小手,再摸摸顧西禾的腦袋,上下其手占盡便宜。
當然更親昵的舉動,君臨鏡沒往下一步,實在是顧西禾眼中冒起的火苗幾乎要實質化。
“主子,藥來……”忽然,柯安端著藥碗過來,推門一入,頓時整個人石化了。
連手中端著的藥險些灑在地上。
這是個什麼情況?
主、主子壓倒了顧西禾!
然而,瞧那絕色少年一臉憤然的模樣,主子這是霸王硬上弓?
還是對顧西禾霸王硬上弓!
柯安頭一回覺得腦子不夠用,也恨不得沒進來,臉上表情難得十分生動,流露出接受不能。
君臨鏡鳳眸倏地看向柯安,眸底閃過一絲不虞。
難得有機會近距離調戲阿禾,等阿禾傷勢痊愈,又會變作刺蝟豎起倒刺了。
柯安完全把君臨鏡這種眼神讀作欲求不滿。
柯安有一瞬間沉默,端著藥碗遞到顧西禾麵前,低下頭:“主子,藥煎好了。”
顧西禾眼睛眯起,目露凶光還對她摟摟抱抱的君臨鏡道:“起開!”
君臨鏡心不甘情不願送開狼爪,先行端過藥碗,討好地作勢要喂顧西禾。
顧西禾掀起棉被,坐起身,低頭看了兩眼,發現自己身穿一件白色裏衣。
見狀,君臨鏡忙擋在顧西禾身前,麵色不虞望向柯安。
柯安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大家都是男人,主子有必要把顧西禾當成還沒有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嗎!
總不能他看了一眼,顧西禾就會變成女的吧!
柯安默默轉身走出去,順便關上門。
柯安走了以後,君臨鏡麵色稍霽,衝著顧西禾笑得邪魅妖嬈,殷勤把藥碗遞到顧西禾嘴邊。
顧西禾斜眼睨他,似笑非笑:“你是不是也應該避避嫌?”
君臨鏡聞言,滿臉無辜和茫然:“我已經替阿禾你寬衣解帶,為什麼要避嫌?”
顧西禾神色微冷,漆黑點墨的眼眸漸漸泛起一絲寒意。
采光良好的廂房驟然溫度下降。
忽地,顧西禾隻覺纖細蔥白的手中一陣溫熱,君臨鏡將藥碗放在她手中,邪佞的眼底劃過一絲戲謔,聲音低沉醉人:“騙你的!是侍女給你換的衣裳。”
顧西禾有些呆愣坐在床沿,看著君臨鏡頎長的身影離開,再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藥碗,下意識蹙眉,仰頭一飲而盡。
顧西禾將空碗擱桌案,驀地動作一頓,瞥見桌案上一個精致小碗,上麵有幾顆白糖精細的蜜餞。
顧西禾有些遲疑,隨手撚起一顆丟進嘴裏,甜膩味道很快淡化嘴裏的苦味,心底莫名一絲別樣情緒。
而後,顧西禾在偌大的廂房轉了一圈,隻找到一件素色裙衫。
顧西禾手裏捏著素色裙衫,幹瞪眼了好一會兒,不死心在廂房裏再搜尋一番,連一塊多餘布料都沒有。
好樣的!
君臨鏡!擺明就是算計好的!
顧西禾暗自揚眉,心一橫,牙一咬,繞過雄鷹展翅的墨羽檀木屏風,將素色裙衫緩緩換上。
不多時,顧西禾換好衣裳,揉了揉左肩,除了傷口看起來有些嚇人,就等傷疤脫落就好,多虧莫名其妙的驚人痊愈能力。
說起來,她昏迷的時間不長,應該沒人察覺異樣吧。
顧西禾一邊想著,一邊打開房門。
這天,陽光明媚,洋洋灑灑照射在庭院爬滿葡萄藤的竹架上,透著零零碎碎的罅隙,落了一地金幣大小的碎光。
翠綠葡萄藤底下,擱置著一張小葉紫檀鏤空太師椅,一襲翩然雍容玄色衣袍的修長身影落座在那,俊顏安謐,輕闔雙眸,微風輕拂,墨發輕揚,這一幕足夠驚豔住時光。
聽見開門的動靜,君臨鏡緩緩睜開雙眸,和站在身後的柯安一同回首,凝望過來。
妙齡少女三千青絲隨意綰起,在精致無雙的小臉垂落兩綹,一雙漆黑如墨的美眸透著幾分清冷,彌漫在瞳仁裏卻是透著一股淡漠;高挺瓊鼻,柔軟水潤的櫻唇,肌膚白皙若凝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