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西禾和易藍兩人交談甚歡的時候,半個時辰之前離去的一名胸前佩戴初級煉丹師標誌的三十餘歲男子急急走了過來,男人臉上表情跟他的步伐一樣充滿焦急,眉頭擰成一團,大叫道:“易藍少爺!出大事兒了!”
易藍驚訝地開口詢問:“出什麼事了?難道洪勵這麼快就帶著人過來找麻煩了?”
這名初級煉丹師幾乎是用跑的,氣喘籲籲地說道:“顧、顧家的紀律堂來人了!說是要我們工會交出擅自回帝都的五少爺!”
“顧家紀律堂?”易藍猛地站起身,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眉頭深鎖,再三確認:“你確定來的是顧家紀律堂的人?”
就算易藍不是顧家人,可是卻明白顧家紀律堂的影響力,聽聞但凡被顧家紀律堂盯上的人,哪怕是不死,也會生不如死。
而且顧家紀律堂集中了顧家的大部分精英弟子,如果真的顧家紀律堂,事情就太不妙了!
易藍的心裏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慍怒,他知道顧西禾從來不被顧家看好,不知飽受不清不楚的欺淩,但是沒想到顧家竟然這麼勞師動眾。
略微一思索,易藍當機立斷,取出一枚精美的剔透玉牌,衝眼前的初級煉丹師開口道:“你先帶五少爺到我的煉丹房待著,我去把顧家紀律堂的人打發走。”
身為煉丹師工會長老的關門弟子,易藍自然獨立的一間煉丹房,沒有他本人的禁製玉牌,任誰都不能自由進出。
然後,獨立的煉丹房是煉丹師的禁忌之地,易藍這樣的做法,完全是想保護顧西禾。
眼前這個有著堅忍不拔性格的少年,她前途不可限量,不應該在尚且沒有真正強大起來之前毀在這裏。
想到這裏,易藍衝顧西禾微微一笑,安撫道:“不用擔心,這裏是煉丹師工會,即便是顧家紀律堂,他們不會輕易亂來的。我雖然能力不夠,但是護你無憂不成問題的,等師傅他們回來,諒顧家紀律堂也不會這樣肆無忌憚過來要人了。”
聞言,顧西禾眸光浮現一絲淡淡暖意,唇角噙著一抹真切的笑意,語氣卻是從容的堅定:“放心,顧家紀律堂的人還奈何不了我。”
說完,她昂首挺胸,沒有絲毫畏懼和慌亂,便不疾不徐地舉步沿著台階往下走。
顧西禾冷酷地勾起嘴角,送上門的麻煩,她怎麼能不奉陪。
眼看著顧西禾緩緩踱步而下,纖瘦的身影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二樓廳堂,朝著一樓大殿去了。
易藍和站在一旁的初級煉丹師陷入短暫的呆滯,等到回過神來時,已經來不及阻攔了,連忙跟了過去。
此時,人滿為患的一層大殿顯得很是寂靜,人群往四周分開,隻留下兩撥人馬站在中央在爭鋒相對。
煉丹師工會這邊有二十多名煉丹師,其中以常辛為首,他一邊皺起眉頭,一邊還算客氣地開口:“這裏是煉丹師工會的地盤,不是你們顧家!還請不要打擾我們工會的正常秩序!”
而對麵的顧家隊伍,同樣有二十多人,清一色全部都是修靈者,穿著統一的黑袍青紋裝束,看似極為精美,彰顯顧家紀律堂的威嚴和肅穆,每個人身上都流露著一股盛氣淩人的驕傲,幾乎是在拿眼角看人。
最前方是一名三十餘歲的中年男子,雙眼陰沉,周身凝著一股強烈壓迫氣勢,顧尉就站在他身旁,一副巴結討好的模樣。
顧西禾在人群之中,一時半會竟是沒有人注意到她,漆黑的瞳仁淡淡掃過顧家隊伍,倏地目光微微一頓,旋即不經意蹙眉,沒想到會是接手紀律堂的顧西舫親自出馬。
顧西禾眸色若冰,她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麵子了。
“你們工會的事情,自然輪不到顧家來管,但是顧西禾卻是我們顧家的人,她違抗族中命令,私自回帝都,還打傷同門子弟,簡直不可饒恕!我們紀律堂有責任把她押回顧家處置。”顧西舫的態度非常強硬,就連一點裝腔作勢也沒有,冷冷哂笑道:“你們工會應該不會包庇我們顧家的犯人吧。”
“快把那個不知死活的顧西禾交出來!”顧尉眉飛色舞地在旁邊開腔。
有紀律堂給他撐腰,煉丹師工會算什麼!聽說煉丹師工會高層都進皇宮商討煉丹師大賽去了,剩下這些個不怎麼成氣候的煉丹師,其中修靈者更是少的可憐,哪能抗住他們紀律堂的精英!
常辛的眼神微閃,一臉肅色,堅決不鬆口:“老夫還是那句話,這裏是煉丹師工會,不是可以任由你們顧家來來去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