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易藍一個人認為顧西禾太亂來,就連圍觀的人們不禁愣住,大腦當機了幾秒。
“天哪!五少爺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她一個煉丹師去答應一個修靈者的切磋!太胡鬧了!不是找死是什麼!”
“我知道這個顧纜,他不過二十五歲,就已經是六星靈術師!是顧家為數不多的精英弟子!”
“六星靈術師?這哪裏是什麼切磋!五少爺太驕傲了,她本來可以拒絕的。”
“五少爺她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一些,憑著煉丹一途可以走得更遠,現在怕是連這個希望也沒有了。”
四周響起不絕於耳的議論聲,幾乎沒有人會看好顧西禾,而是紛紛搖頭歎息。
太可惜了。
顧西禾剛嶄露可怕的煉丹天賦,好不容易在人才濟濟的帝都有了傲視群雄的資本,沒想到就要被人硬生生摧毀。
顧西禾如同點墨的眼睛不閃不躲地看向易藍,“我相信你有保護我的能力,但是也請你相信我有應對的能耐。”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鎮定平淡,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神色異常堅定。就好像麵前掀起狂瀾的海嘯驚濤拍來,她依舊猶如磐石堅韌,不會退縮。
這無關乎什麼,而是對自身的信念。
易藍的心頭猛地一顫,不可避免的被顧西禾這句話所撼動,沒有辦法再阻攔她的做法。
顧西禾的這句話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在場的人們聽得一清二楚。
因此,有所動容的人,不僅僅是易藍他一個人。
眾人不由自主地呼吸一窒,原本還有些喧囂的人群,一下子安靜得不行!他們大都正值二三十歲的年紀,他們懷抱著一顆想要成為煉丹師的心。
成為煉丹師,這是他們的信念,盡管遇到很多挫折,但是至少他們還年輕,這是他們最大資本,所以他們不也是憑借這份堅持而時刻努力著嗎。
雖然顧西禾的這番話不是對他們說的,但是卻牽動在場每一個人內心的最深處,讓人升起了強烈的認同感。
做人不能連最起碼的信念都丟失,那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僅僅一個瞬間,在場每一個人看向顧西禾的目光發生了極大變化,很多時候最能夠撼動人心的不一定是實力,而是那一股令人產生共鳴的精神。
“五少爺我也相信你!戰勝他!”
“我也相信五少爺可以勝利!不就是一個六星靈術師,完勝他!”
“沒錯!沒錯!顧家分明就是嫉妒五少爺的才華,這紀律堂的堂主是中級煉丹師,恐怕是擔心五少爺驚人的煉丹天賦一不留神就甩他十幾條街!”
“擺明在打壓五少爺呢!五少爺,我們支持你,幹掉他!”
被顧西禾激起一番熱血的人越來越多,呐喊助威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沸騰起來,一個個神色激動,恨不得替顧西禾上場一般。
反觀尚且蒙在鼓裏的顧西舫,一時間臉上表情紅白交錯,心裏更是氣得肺都快要炸掉了,顧西禾不就是一個廢物,她拿什麼去收買了人心!
到底有什麼是他顧西舫不知道的!顧西禾本來就是一個廢物,還用的著他去打壓?還說他嫉妒顧西禾?呸!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一派胡言。
等等,他們還提到顧西禾有煉丹天賦?
顧西舫的眼珠子轉了轉,透著一絲狠厲瞥向晾在一旁的顧尉。
沒有想到起了反效果的顧尉,此時此刻臉色慘白,他哪裏見過這麼大的陣仗,當場就像是隨時會暈厥過去一般。
還沒等顧西舫從頭到尾地質問顧尉一番,周圍的人群再次向外退開,讓偌大的大殿隻剩下顧西禾和顧纜兩個人。
顧纜雖然搞不懂什麼狀況,卻也是心中升起一陣非常大的氣惱,這可是崇尚強者的世界,憑什麼他們都會去支持一個廢物!反而對他這個年僅二十五六歲,就已經是六星靈術師,並且受到家族提拔和培養的人視而不見!
居然還讓顧西禾把他給打敗!
開什麼玩笑!盡管顧西禾是他們顧家的嫡係少爺,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她是廢物的事實!就這種丟盡顧家臉麵的恥辱家夥,有什麼值得受人追崇的!
顧西禾幹掉他?他對付起顧西禾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
這個廢物五少爺似乎煉丹?顧纜看著顧西禾的眼神愈加不善了。
“五少爺還是少說一些大話,留點力氣切磋。”顧纜臉色不大好看地開口說道,最後麵的‘切磋’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