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坤和顧匡兩人一拍即合,眼看就要大步邁出顧家大堂,身後卻傳來一道略顯蒼老,但是極為洪亮的喝住:“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兩人腳下的步子頓時停了下來。
顧匡猛地回過頭,望向側座上閉目養神的大長老,臉上掛著忿忿不平的表情:“大哥!絕對不能這麼輕易就算了。要不然,我們顧家的臉麵往哪擱兒?我可是聽說了,這煉丹師大賽的頭籌裏麵有一件什麼丹方就出自夏侯家。”
停頓了一下,顧匡仍然一臉怒容,滿腔的怒火絲毫沒有減少:“那夏侯家的人肯定也會來帝都。同為七大世家之列,到時候聽說我們顧家連一個小輩都應付不了,那還不得笑掉大牙!”
顧明坤現在對顧西禾可謂是恨之入骨,他連忙接話道:“二哥這話一點也沒錯!我們七大世家之間向來麵和心不合,要是落下什麼話柄,那我們顧家……”
“夠了!”大長老顧鐮驀地睜開一雙宛如泥潭的渾濁眼睛,蒼老的聲音夾帶著幾分威嚴。
還想再說些什麼的顧明坤,囁嚅了下,卻沒有繼續。
“你們就這樣找上去,是想白白送上門當別人笑料的話柄不成!”顧鐮恨鐵不成鋼地掃了一眼顧明坤和顧匡。
“那、那該怎麼辦?總不能讓顧西禾那混賬東西一直風光下去吧。”顧明坤愣了下,雖然滿臉著急,但還是聽了進去,沒敢輕舉妄動。
畢竟他可是在顧西禾麵前屢次吃癟,實在是那可惡的小子太陰險狡詐,簡直坑死人不償命!
這口氣打死他也咽不下去。
顧鐮捋了捋發白的胡子,麵色沉穩說道:“文柏還沒發話,急什麼。”
說著,他抬了下眼皮子,望向端坐在主位那張太師椅上的顧文柏。
聞言,一直沒發話的顧文柏眼底閃過一絲滿意,雖然他坐著代理家主的位置,並非真正的掌權者,但是他打心底裏很高興大長老能有這樣的重視。
顧文柏故作為難地歎了一口氣,皺著臉十分痛心道:“我本以為西禾這孩子隻是還小不懂是非曲直,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大逆不道,令我們顧家顏麵受損。她雖然是我弟弟文祈留下來的唯一血脈,但我現在更是顧家的家主,應當以顧家利益大局為重。”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對這該死的顧西禾網開一麵,哪怕她成了極有天賦的奇火煉丹師,不能為我們顧家所用,那就是一個禍害,還不如讓我現在就去把這個禍害給端了!”顧匡皺了皺眉頭,毫無顧忌地說道。
“先聽聽文柏怎麼說,我相信文柏現在也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顧西禾。”顧鐮滿是溝壑的老臉上一片平靜,在提及顧西禾的時候,眼裏毫無遮掩地流露出極大的厭惡。
留下的唯一血脈……
顧鐮他仿佛想起了什麼,神情透著幾分古怪和排斥。
“幾位長老,稍安勿躁。西禾她做事實在太出格,我這個當大伯的護不了她太多。”顧文柏仍舊一副痛心疾首的嘴臉,卻頭腦清醒的快速分析道:“既然整個帝都上下都知道六長老是自願將顧家的八間商鋪給出去,現在毫無理由找上門,旁人看來就是我顧家不守信用,想要反悔。”
“家主你是要我們玩陰的?”作為在場長老中唯一擁簇顧文柏的二長老,顧匡性子既暴烈又直白,想都沒想,直接說了出來。
顧文柏臉色僵了下,很快恢複一副幾分書生儒雅的做派:“商鋪是我們雙手奉上的,現在卻帶人上門,這自然說不過去。隻不過,經營生意難免會有紕漏,而這些紕漏可大可小……”
顧文柏和顧家三位長老一番密謀,商定好大致的計謀,由二長老顧匡胸有成竹的帶著幾個小廝就朝千山競會出發。
千山競會。
迎來了第一位客人,一身藍色練武勁裝,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他背著一把幾近跟他人一樣高的巨劍。
這是一個古怪的劍師。
正在擦拭一把短弓的夥計看了幾眼,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短弓,滿臉笑容走上前問道:“請問想要買什麼?”
這人在寬敞的店內轉了幾圈,眉頭愈皺愈深,抬頭打量了下這家千山競會,裝潢格局倒是還不錯,隻是架子上擺著不少靈器,一眼就知道全是普通級別,最起碼連個中級靈器都沒有。
更奇特的是,普通靈器上麵貼著明碼實價的標簽,每一件居然不低於一張紫晶卡,比買一件中級靈器的價錢還要高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