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台下的眾人是否聽出他的聲音,隱隱的尖叫聲傳來,漸漸此起彼伏……伴隨著一浪高過一浪的聲音,台上的燈光驟然亮起,四周閃爍著無數道旋轉的燈光,抬頭目不轉睛盯著台上,被突然亮起的光線刺得微眯了一眼,等適應時,周圍尖叫聲越來越大,而溫伯駒就這麼淡然的拿著一把吉他,站在舞台中央,站在一架話筒麵前,身旁有一把高腳椅。
半年了吧……
瑤光才發現真的有半年沒見過他本人了,竟然……意外的在這兒看到了他。這一刻,看到他熟悉的模樣,清淺的側臉,溫潤的氣質,猛地有一股酸澀的滋味湧上心頭,鼻尖泛酸,眼眶也跟著紅了一圈。
沈青青和耿雪的反應她不知道,周圍人的反應也不知道……她的眼裏隻有那個赫然降臨在舞台上的男人……那個會溫柔笑著和自己說話,會伸手溫柔的揉著自己腦袋,會溫柔看著自己的男人……就這麼出現了,他回來了……以為他去了新西蘭好像就再也和自己沒關係的男人,終於又回來了……隻是這一次依然沒有告訴她,他回來了……
溫伯駒對著眾人輕輕一鞠躬,坐在了旁邊的高腳椅上,抬手整理了下話筒的高低度,低頭擺弄著吉他,緩緩開口,“我很久不唱歌了,更沒有開過什麼個唱。”
他的話一出口,全場沸騰,就連瑤光也清晰聽到沈青青和耿雪的尖叫聲,之後便是眾人喊叫他的名字。
台上的清俊男人抬頭掃一眼全場,最後伸手握住話筒,調整了一下坐姿,繼續開口,“在我出道的時候就出了一張專輯,還記得當年那首最火的歌曲《若年》,至今讓我印象深刻。其實,我唱歌這麼久,也挺羨慕能開演唱會的歌手,真的羨慕。”他停頓了一下,抿嘴淺笑,低頭,修長的指尖在吉他上彈出一個輕吟低沉的音符,全場安靜。
而他卻意外停了下來,抬頭,繼續掃視滿場的人,“今天來這裏的人都是林瀓的歌迷,你們理應聽他唱歌,看他彈琴的。我這個空降而來的半路歌手,其實挺內疚的,但也沒辦法……”他笑了一下,聲音從喉間發出,引得瑤光心跳加速,連手指都泛軟。
“我前幾天還在新西蘭,原本是計劃去瑞士爬山的,卻突然接到林瀓的電話,他讓我來做他演唱會的嘉賓,這是何等的榮幸?是不是?”
台下有不少人附和著各種“是”“不是”的聲音。
他笑著轉頭朝左邊的後台方向看了一眼,瑤光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這個角度剛好看到林瀓站在那兒,身邊有君姐、陳雪以及……一個瑤光從來沒見過的女孩子,她穿著黑色大衣,一雙黑色高跟皮鞋,模樣是說不出的……應該很漂亮,距離太遠,瑤光的視力有限,看不清晰麵容。但隱約能感覺到那個女孩子在溫伯駒轉頭的時候低眉淺眸的笑了……而溫伯駒回頭麵向觀眾時臉上還有沒退去的最深的溫柔和眼底的笑意……
這一刻,瑤光突然覺得整個空氣都變得稀薄,燈光也暗淡下來,周圍人的聲音再大也擋不住她心裏的難受。
溫伯駒,你有了另一個她嗎?
這就是他一直對她保持著淡淡的距離卻又不過分親近的原因?
後來,溫伯駒說很多話,從他和林瀓認識的開始,到成為真正的好朋友,每一個橋段都非常有趣,隻是她再也沒有聽下去的興趣。終於,他結束了故事,唱了一首陳奕迅的《好久不見》。
我來到你的城市
走過你來時的路
想象著
沒我的日子
你是怎樣的孤獨
在溫伯駒唱出的第一句,瑤光就不受控製的哭了,沒有聲音,隻有淚水滑下臉龐的濡/濕感,還有深刻體會到的心痛感。她此刻是無力的,視線總會無意識瞄向左方後台,那個女孩子還站在那兒,如此出眾。那個位置,早就沒有了她……
溫伯駒的一首歌,唱哭了不少人,更唱出了許多人的回憶。音樂結束的那一刹那,全場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尖叫聲,和歡呼聲,後來……漸漸的都是觀眾揮舞著熒光棒,叫著他的名字,從淩亂不清到整齊劃一,場麵震驚。而他拿著吉他站起來,在舞台中央對著在場的所有人深深的90°鞠躬,而後便提著吉他從左邊後台走過去,瑤光看到了……他走到那個女孩子麵前,低頭仔細聽她說了一句話,然後……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