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在眾人眼中沒有什麼與眾不同的房子,隻是這裏麵的設計不是眾人所見過的現代化,也不是歐美風格,而是真真的古代閨房,但是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古代風格,而是古代化融合了歐美現代化的風格,梨花木製成的桌椅,染上深紫色,再刻上花紋,看起來有些年舊的茶具,還有一個精致無比的鵝黃色屏風簾,屏風上繡了大片大片的黑色曼珠沙華,妖冶又吸引人。
沈慕蘇就在屏風後麵,透過屏風,隱約可見一個人影。
這時候從風簾後麵再次傳來一道聲音,“青藤,還不給客人上茶,別失了禮數。”好似從遠古傳來的清音,空靈絕響。
“你是誰呀?讓我們等這麼久。”憤憤不平的語氣除了蘇安淺還能有誰,“蘇小姐,請注意你的態度,”這時候的歸舟也已經沉下了臉,在沈慕蘇麵前,他容不得任何人放肆,即便是薄情,他也不允許他的信仰被人褻瀆。
“歸舟,來者是客,”無所謂的笑笑卻讓人不容反駁,薄情整個人都陷入沙發椅,眸色不明。
這世間若論能讓薄情駐足的人,除了雪玲瓏,就隻有薄蘇,而現在應該就隻有薄蘇了。
自她走後,歸舟便承了薄情的情,這兩年,對於歸舟他都是采取保護的方式。可以說,薄情便是歸舟目前為止最有力的後台。
歸舟自然也明白,因為他是薄蘇留下的人,所以也允許歸舟在一定程度上的放肆,但那也是不觸及底線的情況下,好比現在。
此時,常青藤已經茶泡好,一時間,茶香四溢,同時,從屏風後,緩緩走出一個女子,頭發並束起,紅唇微微泛著光澤,一襲黑色的旗袍,將她襯托的更是妖媚,猶如畫中的人兒一般,特別是那雙眼睛,充滿滄桑,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大家風範。
“薄家太子。”女子紅唇輕啟,緩緩吐出四個字,沒有一點的懼意,薄情聞言,視線終於落在沈慕蘇身上,四目相對,空氣中擦出火花,微薄的空氣仿佛凝結了似的。
她並不是未曾想過兩人再次光明正大見麵的情形,也不是沒有準備,隻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有些許的手足無措,身體的不自然被她強製壓了下去。
蘇安淺自沈慕蘇出現之後,便一直將帶有敵意的視線掃視著她。
可惜這點東西卻不被沈慕蘇放在眼裏,這可氣炸了蘇安淺,本來就被沈慕蘇擋在門外有一會兒,現在又忽略她,於是忽,“果然是狐媚子,”黑色的旗袍將沈慕蘇的身材凹凸有致的勾勒出來,更是吸引男人的眼球,眼裏的妒意並沒有逃脫沈慕蘇的眼睛,當然,還有薄情。
“多謝誇獎,”沈慕蘇微微一笑,絲毫不以為恥,沈姑娘從來都是以他人對她的語言攻擊為榮。用歸舟的話來說,那是修煉到了一定的程度。
“倒是蘇小姐,並沒有做狐媚子的天分,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也是可惜了這副上好的皮囊。”明麵上的雲淡風輕,不掩飾的諷刺,讓蘇安淺臉色一白,她最恨的就是別人說她的容貌,可那又如何,心下已是百轉千回,可憐的咬了咬唇瓣,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薄情。
沈慕蘇眼盯盯的看著蘇安淺,這副容貌,果然是跟前世的她很像。
薄情臉色不變,熟視無睹,卻將目光一直放在沈慕蘇身上,“十月六號,那晚我們是否見過?”狹長的眉毛眯成一條縫迸發出一陣陣寒意,讓深秋的天更多了幾分冷意,發人深省,好似沈慕蘇如果說了假話的話就會承受他的怒火一般。
“我聽不懂薄太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沈慕蘇優雅的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眉毛微微擰起,好似真的不知道,眼簾垂下,內裏已是一片冰冷,薄情,真是可怕呢!抬眸時嫣然一笑,“更何況,我一平凡女子又如何能夠見的到薄家太子?”
但沈慕蘇的坦然無畏讓薄情心裏的疑惑更加深了,以他對歸舟的了解,除了對薄蘇的維護,很少有人會讓他如此,而沈慕蘇給他的感覺讓他太過熟悉,像是那晚救了他的人,又像是那個他記憶中被塵封已久的薄蘇,而無論是哪一個,眼前的這個女人都已經成功的吸引起他的興趣,就像是獵人看到獵物的那種勢在必得的心情,決計不可能放過,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就此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