閭一悲愴起來，淡淡的出聲。
“我都看到了，阿諺，我全都看到了，那天晚上……”
“你……”
他突然失去辯解的能力，張著唇啞然的看著閭一。
“阿諺……”
閭一貼過來，摸上了他的臉，卑微的說道。
“我不在意的，我都不在意的，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奢求你愛我，也沒有資格阻攔住你心裏的那個人，可是……可是閭邱已經死了，你能不能，你就能不能把你的一點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呢？”
閭諺還是躲。
他除了躲，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眼前這個人。
“阿諺，阿諺，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從他很小的時候，閭一在很多夜裏，他夢見那些他殺過的人的時候，他就喜歡低聲的喊阿諺兩個字，這兩個字就像是鎮定劑一樣，給了他的最後的安慰。
“閭一。”閭諺睜著空洞的雙眼，冷冷的說道：“如果我早知有今天，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該把你扔在黑街的那條路上。”
“你後悔了！”
閭一突然著急起來，他喊道：“你要的東西我都幫你拿到了，你怎麼能反悔！”
負心人。
他一定是負心人來著。
“對，我後悔了！”
閭諺是後悔了，他不僅後悔帶閭一回來的那天，他更後悔很久以前他在孤兒院的時候自己答應了那個人跟他回家。
“你怎麼能，你不能！”
閭一輕喃，仿佛承受錐心之痛。
他摸著手中這幅溫熱的身體，怎麼卻摸不到他的心。
他突然迫切起來，迫切的想要感受到他的存在，所以閭一又開始在閭諺白皙的身體上興風作浪，他感受他的一切，想從中得到安慰，從手指一點點再到腳趾，終究還是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閭諺，你愛過人嗎？”
他覆在他的身體上，輕聲問道。
而後手掌又蓋住他的心口，你這裏真的住過人嗎？
閭諺一直僵著身子，直直的，長腿裸露在外，在胸口被觸碰的時候，才動容了一下，而後麵無表情的動了動唇，低聲喏道：“住過，不過那人後來死了。”
他不道破，閭一也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眼眶突然紅了起來，抓著他的肌膚用力揉搓起來，不多會就一片通紅。
“從今天開始忘了他，閭諺，你就隻剩我了，你就隻有我了……”
他明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可是卻說的那麼的心虛。
閭諺確實是隻有閭一一個人了，他也明白，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甘，甚至可以說是不願意承認自己這麼多年對閭一看走眼了。
他撿回來的明明是一條狗，可是養大了才發現其實是隻狼。
這讓他怎麼接受心理的落差。
閭諺已經很累了，他翻了個身，準備入睡。
就在閭一想歎氣的時候，他突然聽見床上的那個人說道。
“最後求你件事，幫我找到殺閭邱的凶手，以後……我會聽話的。”
“好。”
閭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顫抖著應下這個消息的。
而後苦笑。
一瞬天堂，一瞬地獄。
閭諺，你可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