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嫖客從鋁合金門裏一走進來，蘇小玉就連忙轉過身去不看他。她唯恐被他相中，叫她上去。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啊？又老又瘦，皮膚黑皺，佝胸縮股，小眼睛，大嘴巴。紫黑的臉象核桃一樣布滿皺紋，喉嚨裏還間或發出氣喘一樣的聲音。
這樣的男人還到這裏來？蘇小玉心裏想，他多少年紀了？能行嗎？她真想躲到吧台裏麵去，可是吧台太小，躲不進去。
這時，老嫖客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在店裏幾個小姐身上掃了一圈，最後掃到了蘇小玉後背上。看不清她的臉，他就轉過去看。一看，小眼睛刷地亮起來：“哦，這個小姐好。我，就要她。”說著就有些興奮地往樓上走去。
蘇小玉僵持在那裏，不肯上去。老板娘催道：“上去呀，還愣著幹什麼？”
她這才無奈地跟上去。真是搞不懂，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嫖客？唉。進了包房，蘇小玉簡直不敢看他，也有點不知所措。
老嫖客卻非常熱情，走到她麵前，裂開多皺的臉，笑得象彌勒佛，中氣不足地說：“小姐，你好漂亮哦。”蘇小玉身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老嫖客嘴裏甚至還有點漏風，卻依然叨個不停：“我在這種場合，還是第一次看到，象你這樣的小姐，真的。今天也讓我這個老牛，吃一次嫩草了，嘿嘿嘿。”
老嫖客高興得身子都抖了。蘇小玉看著，真擔心他會突然中風癱倒，那就有好看看了。她更擔心他因為過分激動而突發心髒病，或腦溢血，死在自己身上，那就更不得了。所以她想回絕這筆生意，就以委婉的口氣說：“你多大了？我看還是算了吧。”
“什麼？”老嫖客臉一板，認真了，“你以為我有多大？我才六十有八，身體健壯著哪。”
“咯咯咯。”蘇小玉忍不住笑了，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哎唷，真是滑稽死了。你，倒還蠻幽默的嘛。”
“滑稽什麼？”老嫖客上前一步，伸出粗糙幹裂的手來摸她的胸脯，“我老伴死得早，可我的那個功能還沒有消失，怎麼辦呢？隻好來找小姐嘍。”
蘇小玉下意識地看了一下他的腿間，那裏平平的，一點動靜好沒有。心裏想，哼，我看你早生鏽了，你要多長時間才能起來啊？便善意地提醒他說：“你真行，就快點吧。我們這裏，老板娘有規定，超過半個小時，要加錢的。”
“加就加。能遇到你這樣一個美人，我知足了，多少錢？你說吧。”
“超過半個小時，加一百。”
“沒問題。”老嫖客說，“我以前是打樁的，有六台樁基呢，後來都賣了。現在在九星市場，我有個門麵，做鐵藝生意，你懂嗎？圍牆上用的那種鐵藝。”
蘇小玉點點頭：“知道。”
老嫖客又激動地說：“你今天，隻要把我服伺開心，要多少錢，隻管說好了。”說著踮起腳尖，要吻她的臉。蘇小玉偏過頭躲開：“我們有規定，不能亂收顧客的錢。”
老嫖客的個頭比她還要矮，但摸她的手勢卻很是老到。他現出一副老嫖客的腔調說：“光這樣摸著你，我就已經很開心了。來，再讓我抱一抱。”
老嫖客伸出手摟緊她的腰，胳膊的力量倒是不小，下麵卻還是沒有起色。他隔靴搔癢地抱了抱，覺得不盡興，說：“脫了衣服抱，感覺好些，脫吧。”
他先脫起來，脫了上衣和外褲，隻剩一條短褲。蘇小玉一看，嚇了一跳。他的胸脯瘦得象排骨，肋骨根根露了出來。可他還是不知羞恥地上前抱住她，拚命往自己身上箍。蘇小玉豐腴的胸脯被他的排骨硌得有些生疼，也感到有些難受。老嫖客的胸脯還有些發涼，讓她產生了一種抱著一個死人的錯覺，驚恐不已。可又不好掙脫他，隻得咬緊牙關忍住。
抱了一下，老嫖客退開身，伸手要去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