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他沒有食言,把我安排在他下麵那個很吃香的單位裏上班。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懷上了他的孩子,這就是東東。我當時很幼稚,什麼都不懂,相信了他的鬼話。他說很愛我,要離婚娶我,我就一直等他。他比我大十五歲,我也不愛他。但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就不顧這些了。我得知有孩子時,孩子已經很大了。我不能讓人知道,就遮遮掩掩地懷大了他。我一直催他兌現承諾,他卻一直往後推。眼看肚子大得藏不住了,我隻好向他請了一年長假,躲到金山去生孩子。沒想到我生下孩子,他又食言了,說是離不了婚。為了前途,他不能離。”
“因為他能當上這個集團公司的董事長,完全是靠了他妻子的一個親戚。我上了他的當,卻又不能公開這個秘密,就隻得把東東西掖東藏地到處亂丟。”
這個情節與洪新暉想象的差不多。這些年來,這種事情他聽到過不止幾回了。但從來沒有見到過當事人,所以總是似信非信。沒想到,這個偶然住過來的神秘鄰居,卻讓他開了眼界。
小周看了他一眼,喝一了口茶,又說:“他不能娶我,卻又想長期控製我,就把我介紹給他的一個部下。我們結婚後,生活還算幸福,很快就有了一個孩子。我當然不敢把外麵另外有個孩子的事告訴他。他一知道,不要吵翻天啊?這件事情要是敗露的話,我們兩個家庭,還有我們的前途,就都要完蛋。”
這後麵的情節有點出乎洪新暉意料,他慨歎一聲說:“沒想到事情是這樣。你真是一個可憐的美女。”
“還不止這些呢。”小周終於有了一吐為快的傾訴欲,“他為了更加牢固地控製我,又一步步地提拔我老公,說這是對我的最好回報。他是公司董事長,一把手,而我老公,現在已經被他提拔為我那個子公司的副總經理,總經理是他兼的。我呢?也剛剛被他提拔為辦公室副主任。這樣,我就有了三種身份。這邊是妻子,那邊是情人,而公開的身份呢?又是他們的部下。你想想,我一個女人家,夾在這樣兩個男人中間,過著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戰戰競競,如履薄冰啊。”
最後這種事,洪新暉沒有聽說過,所以有些驚訝:“我的天,怎麼還有這種事?真是太難為你了,也苦了東東這個孩子。”
一說到東東,小周的眼睛又紅了:“我真的太對不起這個孩子了。我們的兒子兩歲多,東東五歲多。我平時一看到兒子,就會想起東東。自己的骨肉,怎麼能不想呢?有時,我還在夢中想他,甚至喊他的名字。被他聽到過,他問我東東是誰?我當然不會告訴他。為了兩個家庭,也為了我們幾個人的前途,就隻好苦這個孩子了。”
洪新暉先前以為美女都是缺少母愛的冷血動物,看來這是誤解。
“東東到底應該怎麼辦?這個問題經常困擾著我,弄得我很頭疼。”小周又說,“我的神經被搞得相當脆弱,非常敏感,真的。平時在班上,我隻要一聽到有人說‘孩子’兩個字,神經就綁得緊緊的,甚至還會嚇出一身冷汗。一些同事在背後竊竊私語,我就緊張得不敢抬起頭來,背上象有針在刺。甚至走在路上,我都一直覺得有人在跟蹤我,神經高度緊張。回到家,我經常恍恍惚惚地,聽到東東叫我媽媽的聲音,還有他的哭聲。眼前也時常閃現出,他那雙渴望母愛的眼睛。唉,這樣下去,我擔心我會發神經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