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寒之被這一切刺痛,劇痛過後又突然有些恍惚,懷疑這一切不是真的,這不過是他又做的一場荒謬的夢,就像他們分開後,他因為太多太多的恨而做過的一場場關於她的那些荒唐的夢一樣。
如果這不是夢,鍾離錦怎麼會受到這樣的傷害?她是怎麼樣的女人?高高在上的身份,囂張肆意的性子,天才的頭腦,鐵石般的心腸,從來隻有她傷害別人,沒有別人能傷害得了她一絲一毫,即使被綁架,她也可以利用一切跟綁匪談妥條件然後毫發無損的從他們手上逃脫。
所以,現在傷痕累累被那樣對待傷害過的鍾離錦,怎麼會是真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夢……他怎會……
向來沉靜的眼眸像瞬間滿布陰雲即將狂風暴雨的海麵,巨石壓在胸口般令他呼吸時費勁到胸口劇烈起伏,可是最終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商寒之脫下白袍想要將她裹起來,鍾離錦卻猛然推開他,“不用你管!”
她瞪著他,眼眶通紅,裏麵滿是倔強和遷怒的恨意,整個人都在發抖。
商寒之眸光微動,抓著白袍的手驀地緊了緊,山間涼風呼呼吹過,涼得刺骨。
他又一次上前,鍾離錦抗拒了兩次後才沒再動彈,任由他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冰冷的身軀被他溫暖又有著些許消毒水味道的氣息包裹,她像突然被安全感包裹的刺蝟,尖刺驟然微軟。
人總是在溫暖中才會容易受傷容易掉眼淚,鍾離錦依舊一動不動的瞪著他,眼底卻漫出水霧。
“……對不起。”
鍾離錦眼皮一顫,眼淚唰地從眼角滑落,那些倔強和遷怒的恨意一掃而空,剩下恐慌脆弱,聲音啞得發不出聲,“商寒之,我好痛,全身都痛,他打我,想殺我,想強暴我……我害怕,你抱抱我,好不好?”
鍾離錦每一個字都像在剜他的心,他拳頭緊攥,身軀僵硬,脖頸青筋鼓動,他在克製,克製很多情緒,克製某些暴動的情感,最終僵硬地將她擁入懷中。
這個女人,哪怕他們曾經最親近的時候,他都不舍得碰她一下,現在竟然……
他的懷抱果然比衣服更溫暖,鍾離錦腦袋埋在他胸口,淚水浸濕他的布料,商寒之直到現在才真的確定,鍾離錦真的失憶了,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有著多麼強大的能力和天賦,忘記自己被怎麼樣的追捧和寵愛著……如果不是這樣,她怎麼會這樣?這樣脆弱和依賴他?
鍾離錦靜靜地靠在他懷裏,默默流淚,好一會兒,她才平複些許心情,聲音又低又啞。
“商寒之……我殺人了。我把他殺了,捅了很多刀,他全身都是血……”
那個男人很高大,他的力氣大的幾乎像撕紙片般輕易撕壞她的衣服,高高草叢中鍾離錦拚命掙紮,惹惱了欲望高漲心急著吃肉的男人,於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這一巴掌幾乎把她打得暈過去,滿口腔的血腥味,全無反抗之力,****的背脊被石頭和樹枝刺痛的感覺,脖子被吮吸的感覺,惡心且屈辱,她軟軟伸出手抱住他,卻抽出了男人後腰上的差點割了她的咽喉的刀,在他光顧著拉開她的腿想要進入的時候,從側麵狠狠紮進他的頸部,鮮血立刻從他的動脈裏湧出,幾乎澆了她一臉,染紅她瞪大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