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理由,不過,卻要以你終身的幸福做抵押,劃算嗎?”
“確實有些不劃算,不過,興許我們兩個以後日久生情也說不定。”路逸軒唇角上揚,勾起好看的弧度。
蘇少靈臉色一變,正想說不可能,路逸軒便堵住她的嘴,搶先道,“凡事不要說得太肯定。不如這樣吧,我助你得到天下,更助你四海升成,百姓安定,你許我三年時間,三年後,如果你還是不喜歡我,對我沒有一絲感情,我便自辭鳳後身份,隱居山林,再不出山,消失在茫茫人海,如何?”
蘇少靈正視路逸軒,想從他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玩笑的可能,可他臉上平平淡淡的,除了溫潤與認真,沒有任何表情。
許他三年?為何要許他三年?莫不是他對她……
蘇少靈一張幹練漂亮的臉上,有著難以置信的疑惑。
她與路逸軒不過見過幾次,他怎麼會看上她的?
“這是一場豪賭,無論結局如何,你都是贏家不是嗎?咱們便以天下為子,好好下下這盤大棋吧。”路逸軒無聊的把玩著手中的長簫,笑得溫文爾雅。
蘇少靈起身,來回行走,一手環胸,一手無意識的摸了摸鼻子,尋思著這場豪賭劃不劃算。
以天下為棋,確實很讓人心動,可許他三年……三年……
“你可以慢慢考慮,什麼時候考慮清楚了,再派人通知我一聲便可。”
“不必了,我便與你共下一盤棋,一盤以天下為子的棋局。三年,三年內,我要整個天下。”蘇少靈猛然回頭,比了一個三字,一雙精湛而深邃的眼裏,有著難以撼動的堅定。
路逸軒喜笑顏開,笑容可掬,一身溫潤如春的氣質,暖和眾人,唯獨悲涼了自己。
這場豪賭下來,若是他贏了她的心,便是贏了全世界,若是他輸了她的心,那麼,他便一無所有,連呼吸都將會是無止無休的疼痛。
“好,擊掌為誓。”路逸軒伸手,與蘇少靈砰砰砰對擊三下,約定三年,對視一笑,從今往後,他們兩個將是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路相大人,何不,我們今天便來下一場。”
“哦……太女有此雅興,逸軒怎敢不從,有勞餘管家拿一副棋盤過來。”
餘管家心驚膽顫的命人拿了一盤棋過來,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小姐與右相當真要以天下為子,下一盤驚世大棋嗎?
三年……三年怎麼可能奪得天下。如今她們流國的國情並不強啊,不僅不強,反而在三國中還是最弱的。朝廷裏,眾臣分黨分派,陛下根本沒有幾分威信,小姐即位後,就算想重掌流國,隻怕也不是簡單的事啊。
才三年的時間,別說外患,能夠把內憂解決就不錯了。
“太女殿下執黑子還是白子?”
蘇少靈毫不猶豫的拿起黑子,將白子讓給路逸軒,一邊下,一邊道,“路相白衣飄飄,溫文爾雅,若是用黑子,豈不汙了你一身高雅聖潔。”
路逸軒含笑,以中食兩指,夾起白子,落下一子,走了一個兵,嘴裏淡淡道,“如此說來,逸軒還得多謝太女殿下讓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