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南傲的話一出口,麗錚突然就暴怒起來,薄薄肌膚下的青筋都突了出來,“宮南,你從來……”
宮南傲迎著他刀鋒一般的眼神,高高挑著緋紅的唇角,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有察覺他眼底的複雜情緒。
見他如此,麗錚還張著的嘴猛地閉緊,雪白的牙齒咬著下唇,一個字也不說了。他那雙單眼皮的大眼睛死死盯著宮南傲,後者則換了個舒服姿勢,慵懶地支著後腦,毫不介意地任他看。
兩人就這麼一坐一站地僵持起來,直到麗錚上薄下豐的嘴唇都被他咬得漸漸發白,他才收回視線,如來時一般步步生風地跑了出去。
銀製門簾被一隻手臂狠狠甩開,彈在牆上撞得叮當作響,那未說完的半句話在這紛亂的響聲中,青煙般散去。
宮南傲瞥著地上那件漆黑如墨的鬥篷,豔色的眉眼依舊波瀾不驚,平靜,也無情。
之前的那個暗衛試探著掀開門簾,隻見宮南傲把手指上的扳指取了下來,“嗒”一聲扔在桌子上,“把鬥篷洗幹淨,連著扳指一起送到血楓王庭下榻的地方。”
暗衛立刻進來,把鬥篷搭在手臂上,取了扳指正要退出去,宮南傲又道,“告訴鷹主,本王不是複姓,不要再喚本王‘宮南’。另外,這個願望他可以慢慢想,想到之後憑扳指來見本王,但要是百花殺的事完了他還想不到。”他頓了頓,一笑傾城,“就永遠不用說了。”
“是!”暗衛麵無表情地大聲回答,隨後也走了出去。鷹主對他們主子什麼意思,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王一直不置可否放任不管,但根據王如今這些收回特權的動作看來……已經走得離宮南傲很遠很遠的暗衛,長長歎了口氣。
女色禍人,他們這幫暗衛卻都堅信,男色更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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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人。”血楓王庭的巫醫正在替霏霏看診,突然見鷹主麵色極臭地走進來,急忙放開霏霏的手腕,起身行禮,身上的狼牙串互相撞擊,也是陣陣悶響。
麗錚尋聲望過去,立刻眉頭一皺,沉聲道,“以後都不許戴。”
老巫醫愣了愣,趕緊點頭。
“她怎樣,何時會醒?”巫醫這麼配合,鷹主一口氣根本沒有發泄出來,揉著太陽穴甕聲甕氣地問道。
“這女子的身體很奇怪,我還要仔細查看,但她之所以暈厥是氣血逆轉導致,應該很快會醒……”不等巫醫說完,鷹主就不耐煩地踹了桌子一腳,“好了,你下去吧。”
鷹主今日脾氣怎麼這麼衝?老巫醫不敢耽擱,左手按胸躬了躬腰,提上藥箱就走了。
麗錚這才走到霏霏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昏迷中依舊美豔的臉龐。不知過了多久,他清澈漆黑的眼睛漸漸變得迷茫,緩緩坐到了床沿。
就在這時,一聲極快的衣料磨擦聲,床“嘎吱”一響。麗錚驀地回過神來,正準備反擊,脖子上已經擱了一把冰冷的匕首。感覺到寒氣森冷的刀鋒刺激著自己脆弱的喉嚨,麗錚的眼睛中閃過驚訝,隨即沉下臉,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