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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之期漸近,風嘯、滅雪、雨殤先後抵達雷霆峰,率下的風堂、雪堂、雨堂已經全體安置妥當,和影堂的人住在一塊。四堂豎起了各自的旗幟,分院而居,因情形日緊,平日幾乎沒有任何往來。

月堂的消息已經無人不知,但所有人皆以為是霏霏一人所滅,連滅雪看她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同。

風嘯是唯一一個和自己的風堂住一起的堂主,說平日難得和下屬們見麵,此刻難得有機會,自然要同甘共苦,風雨同舟。風堂眾人對她的行為感激異常,一時間風堂氣勢最盛。

霏霏聽在耳中,似乎不以為意漠然相對,暗中卻譴影堂之人調查風嘯近期的所有言行。

風嘯出關之後一直身體不適,很少公開露麵,身邊伺候的人調換頻繁,且人數加倍。

“原來如此。”下屬回稟完畢,霏霏冷冷一哂,揮手讓影堂的人退下。

上官昭璃十指交疊撐著下巴,饒有興味地看著她,“都說認真做事時的男人最俊,在我看來,認真起來的霏霏才美得讓人心顫。”

自從雁落玄走後,霏霏終於向他坦誠失明之事,卻隱去自己命不久矣一節。上官昭璃一方麵感激雁落玄,另一方麵卻更多得心疼霏霏。她打算瞞住自己再次失明的事,他便全力相助。

兩人日日形影不離,前幾天竟還被雨殤調侃說是小別勝新婚,夫妻就是夫妻,自當蜜裏調油、如膠似漆。

霏霏從不在意他人言辭,但經視作親人和長輩的三師姐一說,竟然破天荒地俏臉生暈,怒“瞪”上官昭璃一眼,轉身就走。

上官昭璃哈哈大笑,黑眸之中閃過痞氣邪肆的光芒,幸虧他早就打探得清楚,費盡心思先和雨殤拉好關係。若他無動於衷,以他之前的不佳表現,隻怕今天就是被人打出去的命了。

這位師姐果然對他心意,不枉他私下花大功夫討好。

霏霏把玩著一支紫竹細毫,筆尖時不時在上官昭璃手背上撩一下,“你說……風嘯真的中招了嗎?”

上官昭璃看了一眼自己墨跡遍布、慘不忍睹的手背,不動聲色地挪了挪座位,向霏霏靠近,“憑借追月的能耐,我覺得沒有。不過,嚇一大跳,變成驚弓之鳥應該是有的。”

此刻已是夜晚,霏霏濃麗的眉目一半在燈光下,另一半浸在陰影中,五官鋒利的棱角圓潤不少,任意一個角度看過去都顯得風情十足。

“風嘯是隻笑麵虎,追月的毒再厲害,我也不信她會真的受傷,隻怕是將計就計,等著將來雷霆一擊。”霏霏玩味地翹起一邊嘴角,神情諷刺,“追月依舊失蹤,哪裏都找不到,我倒希望她沒出什麼意外,也沒有絕望自戕。”

上官昭璃眉頭一擰,不喜歡她提起追月這個名字。每次提到那人,霏霏的情緒波動總是很大,十歲那次封棺活埋,終究在她心裏留下了陰影。

他心頭一動,突然抬起手背往霏霏臉上抹去。距離太近,霏霏又毫無準備,啊了一聲急忙躲開,臉上已被擦了好幾道墨痕上去。

上官昭璃早已溜得遠遠的,見她雪白的小臉變自己弄得黑一道白一道,哧地笑了出來,故意取笑道,“哪裏跑出的小花貓,怪可愛的。”

霏霏鳳眸一眯,作勢去撲他,但因為看不見,竟對著桌案的方向。上官昭璃看見木桌堅硬的案角,心中一嚇,急忙閃身竄入她和桌案之間,一把環住了她的腰。

下一刻,他頸上卻猛地一冷,霏霏撞進他懷中之後,竟然雙臂用力勾下他的頭,將小臉直接貼了上去,又狠狠蹭了兩下。

直到把他的脖子下巴也抹得烏漆漆一片,她才後退稍許,心計得逞一般揚了揚下巴,神情高傲,隱隱還有幾分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