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番外完歸途(1 / 2)

風將繁華簇簇吹落

你我被分隔

亂世深壑

歸途流離

曆遍命途涼薄

亦甘願

與你歲月蹉跎

待枝葉如傘蓋

將掌紋用心摩挲

細數別後風波

——《化鶴歸》

“醒了?”

麵前的中年男子一席黑衣,頭發衣飾打理得一絲不苟,眉眼深邃,風骨清俊,額間兩塊醜陋的傷疤……那是,父君?

上官昭璃,或者說青漓,搖了搖昏沉的頭。他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光怪陸離,有風花雪月,刀鋒血火,一派絕望的黑沉,卻讓他甘之如飴地沉溺。

真是奇怪,他的頭還是很疼。

“父君……”

曾經的少將,如今因折角受傷而賦閑的神君眯起眼看著過去最讓自己自豪的兒子。看來真是醒了。他一語未發,冷冷一拳揍在青漓的臉上。

青漓才坐起來,整個人就被打得嘭地載回床上,白玉般的臉上立刻青了一大片,唇角也破了一塊。他怔了怔,隨即一躍而起,毫不猶豫地反擊,“父君你瘋了!”

他們這一支是貔貅一族的奇葩,英勇善戰,好鬥成性,即使是親族父子之間也是實力說話,隨時都可能打起來。

出拳的一刻青漓便覺得不對,他的拳頭什麼時候這麼軟弱無力了?少將輕易避過了他的攻擊,回身又是一拳,正中青漓的鼻梁。挺翹的鼻梁哢嚓一聲,青漓臉部劇痛,知道自己怕是鼻梁塌了,某種液休沿著皮膚淌下來。他舔了一下,好戰的因子瞬間被血液激得沸騰。

眼看父子就要戰在一起,少夫人急急忙忙地從門外撲了進來,“孩子好不容易才回來,你怎麼能這麼打他,速速住手!”

少將麵色陰沉,“哼,你生的好兒子,把我族的臉都丟幹淨了!還不如不回來。”然而,話雖如此,還是沒有再打下去。他冷冷看了青漓一眼,負手而去,“派人看好他。”

“娘!”青漓震驚地看著母親,她的容顏怎麼蒼老了這麼多?還記得當年比翼鳥族的宴會上,她還是名清雅柔美的貴婦……等等,比翼鳥族的宴會?

他什麼時候去過比翼鳥族,他為什麼會對比翼鳥族的宴會有印象?青漓隻覺頭痛欲裂,啊的一聲,狠狠把頭撞在床頭。

少夫人心疼地抱住他,“漓兒,別想了。你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好不容易才救回來,萬幸沒有隕滅,你爹是怪你堂堂戰神卻大意受傷,他打你,但比誰都關心你。你不要怪他,好好養傷。”

他在戰場上受了傷,是司戰之神?

啊……他想起來了,他第一次立功,天帝賞他宅邸,他沒有要,累加軍功,最後換了戰神一職,為了光耀本族。

可他似乎又不是與父母同住,他難道是住在軍營的嗎,他真的沒有宅邸?好像……誰在等他?

少夫人見他目色越發迷茫深沉,想起天帝關於賭約的吩咐,連忙將他扶著躺好,又喚人去端藥,打斷了他的思維,“好孩子,好好睡一覺吧。想不起來的事先不要急,慢慢來。你是中了夢妖的幻境才會記憶混亂,養好了傷,你還要去和天帝述職。”

青漓隻覺疲累不堪,勉力又想了一陣,最後不得不沉入夢鄉。同樣是個讓人疑惑又疲倦的夢,夢中有個鮮紅的影子,飄飄蕩蕩地在遠處若隱若現,一雙眼冰冷而哀傷,是誰?

一睡便是十多天,青漓再睜開的眼的時候,總算覺得整個人精神了許多。他記起父君最後的話,小心地避開了父母和仆從,偷偷溜出了戰將宮。他到底睡了多久,總覺得心裏空了一塊,是因為睡得太久,與世隔絕的緣故嗎?

兩個宮女提著竹勾正在點鳳池中打理睡蓮,一邊忙碌一邊說著什麼,青漓覺得那蓮花瞧著熟悉,便隱身湊近了瞧,恰好聽到她們的對話。

一聽便驚得險些破功,太子南灝逼宮囚父,動用上古禁術,已被判入紅塵畜生道,受百世輪回之苦,不日就將下凡赴劫?

他還有了個兒子,被封為太孫,不久前由於人間出了個入魔的暴君,受命前往人間平亂了?月老還說那暴君和太孫殿下有三生孽緣線?

南灝南灝……他好像與他有過一麵之緣,但為何卻發自內心厭惡他?青漓更加疑惑,最後將一切歸結於太子輕浮之名。好家夥,果然是個浪蕩神君,竟然已經有了兒子。

青漓說不出自己是羨是妒,搖搖頭,看了那蓮花幾眼,又沒了親近之感,便轉身繼續走。

又聽說極東近日辦紅事,有位上神要嫁人。唔,極東那荒蕪的地方如今竟然也有上神坐鎮了嗎?青漓再次感歎自己睡得太久,一時興起,往極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