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班主任姓閆,我們都叫他“閆大”。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為人很嚴苛。操著一口濃重的山西口味的普通話。普通話是非常不標準。我們土生土長的陽泉人,普通話都是非常標準的。
上課的時候,他會習慣性用他自以為是的冷幽默,來講課。
我們班有個同學,名字叫張樹人。作為語文老師,他自然會和魯迅聯係起來。因為魯迅本命叫周樹人。
“魯迅的弟弟,張樹人,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張樹人正在睡覺,被喊懵了,站起來迷迷糊糊。
“你看,我們的大作家,就是這樣每天做夢,寫出那麼多名垂千古的文章。”
大家配合的嘻嘻哈哈一笑。我們不是笑閆大的幽默,而是笑張樹人,又被閆大開涮了。
在我們眼裏,閆大就是凶殘的代名詞。他個子高高的,能有一米八。但是很瘦。戴著一副眼鏡。
閆大很少叫我來起來回答問題,因為他比較“優待”我們這些好學生。每次叫回答問題一定是叫那些學習成績比較差,或者是搗亂的。
所以漸漸的我也養下了鬆散的學習習慣。上課的時候也會偷懶。
初中的時候,我理科成績比較好。初一的時候,我們的數學老師姓趙,是位老人家。趙老師好像以前就認識梁忠祥一家人,對梁忠祥比較好。但是因為我比較聰明,所以也喜歡我,對我也比較好。
有一次,趙老師在黑板上寫題,然後講公式。講完以後,看到我趴在桌子上睡覺,就把我叫起來。
當時趙樂用筆戳了戳我,我一下子醒了。趙樂小聲對我說,“老師在喊你。”
趙老師看了一下我,說“王洋,上來解一下這道題。”
我看了一下,好像很簡單。於是上去用粉筆“唰唰唰”寫下解題步驟,和答案。
解完以後,老師懵了,同學們哄堂大笑。我也搞不明白,搞得雲裏霧裏。我問老師,“老師,我解錯了麼?”
“沒錯,沒錯。你先下去。”
於是老師繼續講課,“像王洋這麼聰明的人,才可以在課上睡覺。你看,他沒有用我們剛才正在講的公式,都能解出來這道題。”
老師說完,我才知道,原來是我用錯公式了。於是我翻看書本看了看。貌似,似乎,我用的公式更方便,更簡單一些。
後來因為這件事,我在學校裏出名了。
“嘿,聽說過王洋沒?老師在上麵講題,他睡覺。老師叫他上去解題,他把題解出來了,用的不是老師教的方法。”
“是麼?那這個人很聰明啊。”
一時之間,學校都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初中二年級的時候,我們換了數學老師。姓任。三十出頭,已經謝頂。我們都叫他“任瓢”。
他上課的第一天,站在講台上,說了一句話,“哪位是王洋,站起來。”
聽到他叫我的名字,我站了起來。
“你就是王洋啊,嗯,主要想認識一下你。平常隻聽到你的名字,今天見到真人了。以後,多多指教。”全班哄堂大笑。
我們的任老師,也是看上去比較嚴肅,但是有一種大智慧的內涵幽默在其中。
成年以後,有一次我們曾約閆大,和任老師一起喝過酒。任老師對我後來的叛逆也感到惋惜。但是他並沒有教訓我,而是對我說,“你雖然沒有好好學習成為參天大樹,但是你的人生,不見得就會平凡。憑你的聰明才智,終有一天,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路。”